高菩萨的脸?
啊,是了,高菩萨的脸!冯妙莲想起她昨晚的恶作剧来,不禁捧腹,大笑了起来,笑得前抑后合,差点从床上滚到地上去了。
高菩萨瞧瞧她,明白了过来:“好啊妙莲,原来是你搞的鬼。”
他作了饿虎扑食的姿态,真了床上的冯妙莲扑了过来,要挠她痒痒。冯妙莲怕痒,连忙躲闪了去,一边“咯咯”的笑,高菩萨又再扑了过来,冯妙莲又再躲闪,两人闹着闹着,不知不觉便抱成了一团。
是冯妙莲先抱着高菩萨的。
她从他的背后抱了她,抱得又死又紧。然后她把她的脸,紧紧地贴了他那强壮的满是朝气的后背上。冯妙莲静了下来,闭上了眼睛,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样的长,长得冯妙莲以为她睁开眼睛,就不会哭了,可仍然有大颗大颗的眼珠,莫明其妙的滚落了下来。
冯妙莲不知道,这一刻,她为什么会哭。
是为自己?
或是为高菩萨?抑或,是为元宏?
冯妙莲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她感觉到此时此刻她的心,很乱,乱到心像是被一条细细的铁丝缠住了,一圈一圈地,勒得她几乎要窒息。冯妙莲只是抱着高菩萨,紧紧地抱着。后来,冯妙莲在高菩萨身后,便吻了高菩萨。吻高菩萨的脖颈,吻高菩萨的耳朵,吻高菩萨那侧着的脸颊。
冯妙莲就这样的缠住了高菩萨。
用手臂,用嘴唇,用舌头,再然后,用身体。高菩萨的身体很热,热得像了燃烧的一团火,冯妙莲刚好相反,身体很凉,凉得像了一块冰。
高菩萨很冷静,他低声地问:“妙莲,想清楚了?我们真的能够这样?”
冯妙莲低声说:“嗯。”
高菩萨又再问:“你不怕?”
冯妙莲说:“怕什么?”
高菩萨说:“如果他知道了,你怎么办?”
冯妙莲喃喃:“他不会知道的。”又再喃喃:“知道了又怎么样?反正我不管了,不管了。高菩萨,此刻,我只想跟你在一起,真的!”
她什么都顾不及想了。
她身体不肯说谎,她的身体告诉她,她很干渴,干渴得像了沙漠。那压抑已久的欲/望,在这一刻,像开闸的洪流那样,倾泻而出。
冯妙莲跟高菩萨是旧情人,彼此的身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如今两人的身体再相遇,自是烈火干柴,如胶似漆。
为什么不呢?
冯妙莲想,高菩萨对她是这样好,眼里只有她,心里装得满满的都是她,可以为她出生入死,不顾一切。而元宏呢,他所谓的事业,任何一个时候都比她重要,他永远也不会把她放在第一位,从前是,如今是,相信以后也是。
跟高菩萨有了第一次,便有了第二次。
有了第二次,便有了无数次。
冯妙莲知道,她在一步步的,放任着自己。
这使冯妙莲想起一个寓言故事,说一只蝎子想过河,便请乌龟驮它。乌龟不答应:“万一你蜇我,我不就没命了?”蝎子说:“你驮着我,如果我蜇你,我也会淹死的。”乌龟觉得有理,便驮着蝎子过河。结果在河中央,蝎子还是蜇了乌龟。乌龟临死前看着同样沉下去的蝎子问:“这是为什么?”蝎子苦笑:“没办法,谁叫我是蝎子呢,天性如此。”
冯妙莲觉得,她就是那只乌龟。
明知道是不应该,但还是管不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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