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是一阵色变,显然这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杨公宝藏。
得杨公宝藏者得天下,这并非空穴来风的言语,事实上至今为止天下大部分人都相信这句话自有其中之原因——杨公宝藏可以算得上当今争霸天下的人最难以预测的变数。
翟让是不是知道杨公宝藏呢?在李密看来这件事情也并不算空穴来风,至少他知道极有可能知晓杨公宝藏消息的两个小子现在就在翟让的府中,而且似乎以贵宾之礼接待。
倘若这两个小子从那个高丽女人的口中知道了杨公宝藏,那岂非说翟让可能知道杨公宝藏的讯息?
倘若翟让知晓杨公宝藏,而且将这个杨公宝藏公之于众,那瓦岗寨上下面对背叛翟让的时候岂非又生出变数?倘若翟让得到了杨公宝藏,那翟让在瓦岗军中的地位声望岂非可以瞬间超过他李密,倘若真是如此,那他李密还有怎么资格和翟让争锋相对,兵刃相见呢?
“商议杨公宝藏之事是假,图穷匕见才是真。”正在李密思忖之际,房中的大将徐世绩以一种冷静而沉稳的语调说道,他望着李密,道:“此刻密公就算不愿意和翟让一争长短却也已是不可能之事,这杨公宝藏等同于翟让对密公您的宣战,而现今情况密公已经不能不战了。”
众人深以为然。
刹那,大堂内的气氛变得极其凝重,如同绷紧了的弓弦,一触即发,李密坐立大堂,眼带晦涩。
翟让对寇仲、徐子陵的招待更加殷勤而周到了,甚至曾派遣几位美貌的女子伺候这两人,如果不是寇仲、徐子陵的姐姐无声反驳,现在他们两人恐怕已经破身了。
寇仲、徐子陵呆在房内,在面对姐姐素素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几分笑意,只是等素素离开以后,他们的神情就阴郁了下来。
自经历扬州之事,又在江湖上经过多事祸患,他们早已经不是昔日扬州的小混混了,早已是今非昔比。当他们知晓翟让竟然以他们为引吸引李密等人进入荥阳之事就已经明白他们已是命悬一线了。
他们并不知道杨公宝藏在哪里,不过他们也知道其他人却并不这样认为,他们一定认为杨公宝藏在他们手中,甚至已经被翟让知道,而很早之前江湖上就流传着得杨公宝藏者得天下,天底下又有几个人可以摆脱这个诱惑呢?
此次他们来见翟让一来是知道天下大乱,瓦岗寨即将陷入争权夺利的局面,希望带着哪位萍水相逢但对他们如亲姐姐一样的素素远离瓦岗寨的是非,更喜欢可以在瓦岗寨内寻找机会,看是不是可以帮主李阀成就大业,只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他们这一次见翟让颇有一种羊入虎口的意思。
寇仲垂头丧气望着一侧也同样低着头的徐子陵叹道:“子陵我实在不应当带你来的,哎,现在我们已经成为别人砧板上的鱼肉了?”他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绝望神色。
徐子陵伸手就狠狠拍了一下寇仲的肩膀,直接将漫不经心的寇仲压倒在地上,他的声音没有多少沮丧,反而流露出冷静的意味,他道:“你莫要忘记李密要对付的人是翟让,而翟让要对付得人是李密。”
寇仲苦笑了声摇头道:“难道子陵你还不明白吗?李密这个老小子十之八九已经相信杨公宝藏在我们的身上,他若要对付翟让,那我们这两个身怀杨公宝藏的人岂不是他第一个对付的目标,在他眼中看来我们就是他阻碍除掉翟让的一个必须出掉绊脚石。”
他说道这里,眼神中的苦涩意味更浓重了,他道:“而翟让这个黑心老头的目的岂非正是盘旋者李密沉不住先行动手,这几****一直将我们关在府邸中而不见我们,岂非就正是在筹谋这件事,等待李密等人请君入瓮。”
倘若是一般人听到这种情形恐怕已经惊恐不安了,但徐子陵却悠然笑了,他又拍一下寇仲的肩膀,不过这一下并没有第一次那么重,他的眼中闪过灵慧的光芒,他道:“仲少,我看你是心慌则乱,这两个老头有他们的张良计,难道我们就没有我们的过墙梯吗?你可莫要忘记我们的手中还有两张王牌。”
寇仲呆了呆,拉了拉徐子陵的衣袖道:“子陵,我实在想不出我们有什么办法逃出这如同天罗地网的地方。”
徐子陵没好气的瞥了一眼这位从小长大的好兄弟,轻声叹了口气道:“看来李大哥说得没错,你虽然志向远大,智谋不凡,但还需要经过磨练才可以成就一番大事业。”他说道这里就已经知道寇仲已经耐不住性子要询问了,干脆语锋一转道:“你莫要忘记我们的身份?”
“我们的身份?”寇仲并不是一个本人,他拍了一下大腿,险些直接跳了起来,而后观察四周没有人,他才悄悄道:“我们这次并不是代表自己来的,我们的身后还站着李阀?”
徐子陵耸了耸肩,道:“你的脑子总算转过来了,我们既然是代表李阀来的,那翟让又怎么会随随便便让我们成为他的踏脚石呢?更何况现在我们可还是有大用处哩。”
两人对视一样,随即又大笑了起来,刹那间两个神色神情都非常轻松了起来。
寇仲无奈摇了摇头,一双眼中闪过四溢精芒,道:“虽说翟让这个老头和李密那个老家伙一样都是心黑手黑的家伙,不过不得不承认这个家伙对我们实在比李密那家伙好些,因此我们也就只能姑且帮这个老家伙的忙了。”
“就算你想帮忙也不行,难道你忘记了我们哪位性子耿直忠臣的素姐,如果我们不帮翟让摆脱困境,素姐恐怕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愿意同我们去见他的心上人李大哥的。”徐子陵没好气白了寇仲一样。
寇仲抚掌大笑,道:“因此我们这两个弟弟岂非也就只能能者多劳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