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按捺住,也跟着站了起来,“高先生!”
高启停了脚步回头,就听见林海蓝声音中殷切里带着些微忐忑,“我的婚礼……你一定要来。”不管其他,至少她一生一次的婚礼上,她想有个人坐在新娘这边的父母位上。
“我一定会去!”高启唇角扬起,看着林海蓝脸上一闪而过的动容,他的笑意讳莫如深。
“对了,海蓝。”他搭上围巾,把手伸进大衣口袋里摸出一个七八厘米长的木盒,笑笑,“麻烦你将它带给贺大少爷,哦,就是现在的贺老爷子。”
“这是……”林海蓝顺手接过,却又疑惑地用眼神询问高启。
“一份小小的礼物,替我转达一句话给老爷子,说我不日便会上门拜访,高某甚是想念。”
这木盒虽小,沉甸甸的却很有份量,林海蓝多看了几眼上面精美的花纹,刚要问他什么,一抬头才发现眼前已经没人了。
透过窗户看到高启已经在外面。
外面的风刮得呼呼作响,她依言又在咖啡馆多逗留了一点时间,收好高启给老爷子的东西,她又往窗外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上高启上车时手握成拳放在口边重重咳嗽着。
……
林海蓝回到贺家的老宅子时迎面撞上芳姐,见她急匆匆地往外走着险些崴了脚,林海蓝赶紧扶了她一把,边问,“芳姨你怎么这么着急,发生什么事了?”
芳姐的年纪比老太太还大,如今一着急,整个人更是看着老了好几分,她愁着脸直道,“还不是我那孙子,好端端地跑去冬泳,结果一回来就病倒了,被送医院去了,也不瞧瞧那些经常去冬泳的人平时都锻炼多少,就他成天呆电脑前的,也跑去和人一起疯,都是他那群朋友给拾掇的。”
林海蓝听着芳姐既焦急又无奈的语气,却莫名地一恍惚。
不知怎么的,眼前没来由地浮现高启老/毛病发作时剧烈咳嗽的样子,肺部响着拉风箱般的声音,隐隐约约地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只是一时间联系不起来。
“哎,我要先走了,司机还在外面等着,老爷夫人今天都不出门,见我着急就让家里司机送送我。”芳姐打断了她的走神,拍了拍她的手,就往外走。
“嗯,路上小心,让他好好养病,免得肺部落下病根。”林海蓝送她到门口,还不忘提醒她两句。
“哎,快进去吧,老爷夫人就巴望着要你来呢。”芳姐朝她摆摆手钻进车里。
从上次不小心发现老爷子给她喝融了避/孕药的水之后,她就没有和老爷子碰过面,尴尬,也不知道如何面对。
但终归以后是一家人,又怎么能从此再也不见。
至少老爷子不是从心底厌弃她,贺承渊所说的那句“爸很后悔”她也是信的。
没想到这么想着,她一进门,头一个当面碰上的恰恰正是贺老爷子。
老爷子看到她也是一愣,脸上随即浮现出一缕尴尬的神色来,抬手放在嘴边轻咳了一声,他说,“你来了啊,怎么没提前说一声。”
林海蓝此刻站在这里,不免又要想起那天的事,想到万一她那天喝了那杯水,那现在肚子里的宝宝就不能留着了,她的心情是不好受的。
只是抿了抿唇,她还是带着笑走过去,“爸,我过来看看你们,承渊走了三天还没回来,他也挂着你们。”
老爷子哪会不了解自己儿子,知道又是她嘴甜替承渊说好话,老爷子假意瞪了她一眼,脸上的尴尬却渐渐被笑意代替,“数你嘴甜,最近又降温了,你出来怎么也不知道多穿点,还剩这么几天,冻坏了还要不要举行婚礼了。”
林海蓝呵呵笑了声,四下扫描了一番,“咦?妈呢,怎么不在?”
“在后面房子里。”老爷子朝楼上昂了昂下巴。
“那我先去和妈说一声。”林海蓝边说边往后面的走廊走,刚出主楼,她才想起来,高启要让她带给老爷子的礼物还在外衣口袋里,外衣刚被她放在沙发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