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
忙乱一天后,入夜,秋风萧瑟。
陆鹿在灯下算账。
黄公子给的宝票还在,幸好没去存银庄钱号,不然去取又是麻烦事。
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散银,细细换算下来,够她拖家带口在江南白吃白喝混几年。
只要安全到达江南,那她就海阔凭鱼跃了。
易容换装是肯定的。陆府私跑一个嫡小姐,陆靖绝对会爆怒,会不惜血本也要抓她回来吧?哼,山人自有张良计应付。
打个哈欠,看看屏风后的春草歪坐着快睡着了,陆鹿推醒她:“去床上睡吧。我这就歇了。”
“哦,奴婢这就服侍姑娘安歇。”
“不用了,你歇你的去。”陆鹿挥挥手,去净室转一圈回来,看到床铺好了,春草端着灯小声:“姑娘早点歇吧。”
“嗯,去吧。”
陆鹿钻进被窝,开始考虑明天的事。
明天,那四个小扒手,会来吧?不来,要他们好看!
窗壁忽然传来极轻微的叩响。
陆鹿竖起耳朵听了听,不是风声。
她一骨碌爬起,悄没声的摸过去。
叩响再起。
她倒吸口气,惊怕问:“谁?”
“我。”
陆鹿皱眉:声音有点耳熟。
“你是……”
“呵。”低低轻笑,似是嘲弄。
这下听出来的,陆鹿又倒吸口气:“段勉?”
“嗯。”
这个混蛋,嫌外界传言还不够离谱吗?他来干什么?采花贼?好像不是。他对花草不太感兴趣。
陆鹿看窗影,黑影随风恍惚,还没走?
只好披件厚厚狐氅,蹑手蹑脚的开门转到后窗,一眼看到廊柱下修长人影,二话不说冲过去拖起远远脱离正屋。
段勉没做声,任她气鼓鼓拖拽着走。
来到墙根,借着花丛掩护,陆鹿才劈头盖脸低怒骂:“你有夜游症呀?这么晚跑来干什么?讨骂?”
“想告诉你一声,和国奸细都擒住了。”段勉慢慢开口。
陆鹿瞬间就喜形于色,兴奋问:“活捉了?”
“嗯。”
“招了没有?”
“招了。”
“什么原因?”陆鹿习惯追问。
段勉却没说话,因为有点涉及朝堂机密。
“难道益城有重兵布防?不可能呀,离天子脚下这么近,哪家天子也不会在隔壁布重兵呀?”陆鹿袖笼起双手猜测。
“跟兵力无关。”
陆鹿斜他一眼,低声问:“很机密?不能让我知道?”
“是。”
“那我猜出来,不算你泄密吧?”
段勉浅浅一笑,点头:“你猜的出来?”
“要不咱们打个赌吧。如果我猜出来,我吩咐你做件事。”陆鹿狡黠笑。
段勉反问:“如果猜不出来呢?”
“那就当我笨好喽,猜不出机密大事呗。”陆鹿狡猾又赖皮。
“呵~”段勉轻轻一笑。
陆鹿脸面一热,固执:“要不要打赌?”
“好。你猜,我答应便是。”
“嗯,孺子可教也!”陆鹿赞许夸奖。
段勉怪异瞅她:孺子?明明比他小四岁好不?干嘛一副大人的语气?
陆鹿没管,也看不清他的变化的神色,摇头晃脑虚张声势一番,悄声凑近笑:“我猜到了。是不是跟国师天灵子夸奖的话有关?他说凤凰山风水极佳,将出治世良将,所以呢,不但引起齐国上下关注,就是和国人也听信了,想半道来截胡这治世良将为己用,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