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对魔气越来越熟练的掌握,萧寒终于登上了修罗塔第五层,但距离魔尊所说的十层,还有太远的距离。
而且他有预感,接下来的每一层,都可能要花上比之前四层还要多的时间,要历经无法想象的生死考验。
九年了,从这天魔界边缘到神魔殿,又从修罗塔一层到五层,萧寒只能不断的说服自己,赵誉没事,以赵誉的聪慧,定也能够如他一般掌握魔气的使用方法。
只有这么想的时候,才不至于因太过思念赵誉,又从未得到对方丝毫消息而绝望。
如今,他只有这一条路了。
即便是死,也要走下去。
站在修罗塔第五层,迎面而来的是灼热的热浪,鼻翼下闻到的是皮肤烤焦散发的焦糊味儿,皮肤像是开绽一般,血液也好像要从血管中崩裂出来,本就散乱的头发被烘烤得慢慢卷曲。
“修罗塔真是个变态的地方!这一层竟然是岩溶之地!你可是人体凡胎,你千万不能进去,别以为你有魔气护体,不用几个呼吸你就连骨头都没有了!”
肩上的血魔哇哇大叫。
仔细看去,能够发现这一滴血比之前要饱满一些,黑气也更浓了。
血魔所说并不夸张,他最害怕火焰,若是一个不留神,便会被彻底烘成粉末。
萧寒也知道血魔所言不错,甚至说得很保守,几个呼吸……即便不去对抗火焰,他都未必在这第五层停留多久。
他感觉到这股能将人骨头都融化的热气,强烈的能吞噬一切,恐怕所有的招式在这绝对热度面前,都不堪一击。
可这才是第五层,他距离赵誉,还有那么远的距离,他又怎能放弃。
萧寒毅然迈出一步。
一条两丈长的火龙倏地从岩溶之地窜出,直奔他眉心。
“再怎么说,他也算是你的儿子,你忍心看他去死?!”
神魔殿中,一个身着墨蓝色道袍的年轻男子从一枚水镜中看到萧寒正走入岩溶之地时,忍不住拍案而起。
随之响起的,是冰冷沉重的金属碰撞声,这男子的双手、双脚皆被极粗的玄铁链锁着,只有几步的活动距离。
男子五官俊美面庞坚毅,眼神深邃似曾历经沧桑,只不过如今更多的却是怒气和心痛。
若是不看眼神,倒是与水镜中的萧寒有几分相似。
此人正是要救萧寒而来魔界的宋明理。
在他旁边坐着之人全身穿着没有任何光泽的乌黑长袍,长袍样式繁琐,其上绣着华丽却根本看不清图案的暗纹,身体向外逸散着极强的威压,犹如被不尽魔气笼罩,让人根本无法透过那层威压看清他的面容。
那人看了眼水镜,语气平淡到毫无感情起伏,回答了宋明理的话,道:“他不过带有我的一缕分魂。”
“你……”宋明理胸口剧烈起伏,在修真界当惯了老大,许久未被人如此轻视过,但如今身陷此处,不得不放低姿态。
他焦急的看着水镜中的萧寒被火龙吞噬,闭着眼退了一步,直接摔进纯黑色的石椅当中,深吸几口气,祈求道:“那就看在……你我好歹……曾有千年情谊的份上……”
“并非你我,”男子淡淡道,“与你有情谊之人,是我的一个失败分|身。”
宋明理只觉得身体里最后那丝怒气都没有了,苦笑着拍了拍额头,自嘲道:“听闻魔尊大人无欲无情,当真如此。既然你不救他,也不杀我,又为何将我二人囚在这魔界?”
“是你二人不请自来。”
宋明理轻轻叹息一声,若不是要找韩逍,他又怎么可能踏入这魔界一步。
又自大的以为可以全身而退,却不想还是被发现了踪迹,囚禁于此。
既然只是一个“失败分|身”,既然是一段不肯承认的过去,魔尊大人又何须费尽周折在整个天魔界追杀他。
毫无转圜的余地,似乎也没什么说下去的必要了,若不是萧寒就在修罗塔中,随时有生命之忧,他又怎么会低三下四与魔尊周旋。
对方看似也不想再与他多言,身形渐渐变淡,数息之后,完全消失,像是从未来过一般。
“长生……”宋明理喃喃着两个字,眼神中哀色渐浓,半晌之后,似乎打定了什么主意,复又坚定起来。
魔界突然阴云密布,伴随着阵阵雷鸣,很快,一大片极广极浓重的阴云便笼罩在魔界上空。
所有魔物均抬头看去,有一些有见识的魔修认出这蕴含雷闪的阴云乃修真界才有的劫云,而且看此云来势汹汹,渡劫之人只怕修为不低。
只不过,哪个人族修士会选择在魔族地盘渡劫?
难道他不知道在这没有丝毫灵气的天魔界度劫,恐怕一道天雷都渡不过去?
许多魔修纷纷赶往那巨大劫云之处,想去凑个热闹,看哪个大胆修士不要命了。
距离近的魔修很快便赶到劫云附近,却发现,劫云竟盘旋在魔界圣殿神魔殿上空。
而且,近距离才能感觉到,那劫云中虽蕴含毁天灭地之威,却又隐隐带些仙气。
竟是有化神期大圆满的人族修士要在魔界度仙劫!
几千年修为都不要了一心寻死,这可真是天魔界从未有过的乐事!
劫云中的雷鸣越来越强,光闪的密度几乎连续到照亮了这暗色的魔界,让一些围观的魔修魔物都不禁心生敬畏。
聚集在一起的魔物纷纷讨论着会是那个傻瓜自己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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