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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仇公子正往这头来,眼瞅着就要到了。”说话的是武承训院中的一个小厮,名唤四平的,“才们没用,说了世子爷如今忙着,还是拦不住人。”
武承训淡淡说了句“无妨”,便摆了摆手,示意四平下去。
四平应诺,按规矩给武承训行了礼后退下。这一路他都忍不住苦苦寻思,奈何他所知有限,实是百思而不解。
世子爷素来交友不多,只几个常来府上的公子罢了,从前世子与仇公子相交甚好,怎么如今十次竟有九次不爱见他?四平正在心里想着,迎面便碰上了仇灏。
“仇公子来得可巧,世子爷正在院子里头看人挂灯呢!”四平笑着唱喏后道。
“这倒真是巧了,”仇灏说完,便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这帮兔崽子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近几次他登门,竟都被挡在了外头。要不是今日他不管不顾,下马便直接往里冲,怕还真就进不来这宁王府的大门。
这四平显然是见拦不住了,才一路跑过来通报的,才刚在大门仇灏就看到了这兔崽子的影子,这会儿他却非要装作才碰见的样子,还有脸说自己来得巧。
想起自己三番五次被挡在大门扣,仇灏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些人定是奉了谁的命,教挡住他不让进,否则单凭几个下人,谁敢真的去拦他?
四平一路通报,又在这里碰到,可知其分明是去告诉武承训了——莫不是武承训有意躲他?
想到这里,仇灏不禁发起慌来,急忙往世子院中去了。
及二人见面,武承训只说眼下确实事多,因脱不开身,才叫人在门上拦着他。
“我最怕就是你来。”武承训无奈笑道,“你总是备好了酒菜才来叫我,我推是推不掉的,只得跟着你出去。可是我酒量不好,没吃几盅就要醉,第二日更要睡上一整天,实在难受得不行。”
“睡便睡了,又能怎的?”见武承训说得坦诚,仇灏自然安下心来,又如往常一样随意起来。
“从前不过我自己难受两日,也便罢了,如今可是不行。”
武承训说着,把阳筱即将入燕的事提了,又说自己有意多读书,将来要入朝做一番事业。
“左不过这一年,待二王主嫁入我家,便要去尝试一番了。”武承训叹了口气,道,“我书读得尚不如克明,如今哪还有工夫跟你饮酒踏青?”
“安稳做个世子也便罢了,书读得再多,你不也要做王爷么?”仇灏颇为不解,直言问道。
武承训微微一笑,耐着性子又道:
“‘举而措之天下之民,谓之事业’,我既然说了要做事业,自然不想浑浑噩噩度日,而是立志做个名垂万古的贤王。若吾愿终可偿,他日还要克明在史书上为我重重地添一笔呢!”
仇灏见他将柳克明挂在嘴上,却偏不提武承思,心中明白了一半。
他只当武承训不想落后,真是因为惜时才请他吃了许久的闭门羹,便站在院子里和他说笑一番,自去河边找人饮酒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