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有舍才有得。肃州石陆续产出,银子自然还有。”夏小冬平静地答道:“能为赈灾尽绵薄之力,女儿也算是为母亲泉下祈福了。如今倒是知府大人那边,父亲若是有什么要拿捏他的,正是好时候。”
“……”夏拔山半天没说话。
夏小冬抬头一看,发现夏拔山正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
“……”这是什么意思?
“啊哈哈哈……”夏拔山终于忍不住高声大笑起来:“小冬你真是吉星高照!我该早些把你接回来才是。今日果然被你说中,张伯安那老匹夫溜溜儿地跑过来,从来没这么客气过!”
“我跟他说了,肃州石是我闺女的!咱这当爹的不掺合。”夏拔山的笑声愈发响了几分:“他那个模样啊,简直就像是吃了……,呃……,就像吃撑了一样。吭吭呲呲好半天才说,什么这等军国大事,该由家中男子主事。屁话!我才懒得理他,跟他说了,赶紧的,将粮仓开了,别娘们儿似的磨蹭。然后再说别的!”
夏小冬抿嘴微笑,心知夏拔山必定不会是如他所说的这般霸气,官样文章么,大家都明白就行了。
“我打算把肃州石的配方直接卖掉。”夏小冬表明了意见。
“能不能卖到上万两?”夏拔山两眼发光,低下头来询问。
“要不……让他们去抢?谁给的银子多就归谁?”夏小冬眸中透出狡黠来。
“好主意。不过最好让陆云芝出面。”夏拔山并不笨。
“……”
“……”
父女二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从夏拔山的书房出来,已是差不多三更天了。想到明日军备粮仓便会打开,灾民们的情况将会大为缓解,再想到今晚刚刚用出去的几千两银子,夏小冬便心情大好,脚步轻快地上了楼。
阿爽歪在外间睡着了,本来拿在手上的丝帕滑落在身前的水盆里,大概一直在等着姑娘回来,好服侍梳洗就寝。
夏小冬看着阿爽稚嫩的脸庞,微笑了一下,轻手轻脚地从她身旁走过,在自己的房门前面停了下来。
房门是关着的,但并没有关紧。
夏小冬顿了顿,回头看了看睡得很香的阿爽,开门走了进去。
屋里没有点灯,窗外也没有月亮。
夏小冬反手关上了门,靠在门后,静静地听着呼吸的声音呼、吸。呼、吸。
屋里有两个人。
一个是自己,还有一个……当然是别人。
床头的帐子微动,从后头转出来一个人来。
“你、你回来了。我、我……”声音很低,还带着紧张的颤音。
这人不管是打算偷香窃玉还是为非作歹,好像胆子都不大嘛。
咔嗒。
夏小冬闪着了火折,小小的火苗为她的脸映上了暖暖的桔色光芒,一侧的脸颊光亮些,却在另一侧投下淡淡的鼻翼阴影,长而翘的睫毛之下,两只幽深黑亮的眸子之中,同样有两点火苗闪动。
火苗忽然变大了。
夏小冬用火折点燃了桌上的琉璃灯。
“你怎么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