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车丫鬟犹豫了一下,按规矩不经召唤是不能过去的,但既然齐管事吩咐了,应该也无妨。
丫鬟轻手轻脚地推开间隔的窄门,向车厢里面望去。
然后,她抬起手揉了揉眼睛。
又揉了一遍。
然后,她索性钻了进去,难以置信地在每一个座位上都摸了一遍。
“里面没人。”跟车丫鬟冲外头的齐管事说道,脸上带着惊惶与不安。
不用丫鬟说,齐管事自己也能看到。
那么大个活人,哪儿去了?
齐管事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糟了!”齐管事想起了那个莫名其妙躺在马车下头的人。那人明明毫发无损偏偏赖死不起来,硬是纠缠了好半天,最后讨了十个铜板而去——实在耗不起,齐管事就当是打发乞丐了。
如今细想,大大的不对。从那人的衣裳和钻车底的技术来看,岂是十个铜板可以打发的?
再往前想,将马车逼入小巷的二品大员仪仗也有问题。前导的高脚牌实在太多,又没有特别留意,居然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哪位大员。
齐管事不敢再想了。
……
……
夏小冬终于在饿得饥肠辘辘、正准备走开去找点儿东西吃的时候,见到了骑马奔来的齐管事。
齐管事的脸色很难看,汗水一道道从脸上留下来,不知是急的还是热的,见到夏小冬的时候,嘴巴歪了歪,半天没说出话来。
“我听见前头似乎有动静。等来等去车子也不走,就下来看看。谁知刚一下来,马车就走了。”夏小冬很无奈地解释道:“我还在后头喊了两声,大概声音太小,你们也没听见。”
齐管事抖着嘴,一时没想出夏小冬的说法有没有问题。
听起来似乎还挺合理。
难道自己想多了?
又过了好半天,马车才赶到。这回那跟车丫鬟索性不呆在本来的位置了。就跪在中间的过道里。除了服侍夏小冬吃了点东西,其他时候都死死盯着夏小冬的脚,生怕这位又忽然不见了。
……
……
抵达陆家的时候。天色已经略有些暗了下来,竟在路上来来回回折腾了差不多一个白天。齐管事一路上每隔一刻钟就要确认一下夏小冬是不是还在车里,毫不留情地将自己弄得灰土土脸疲累不堪,以至于门口的小厮差点儿没认出他来。
陆家的大宅。比夏小冬曾见过的任何宅院都要大得多。马车在门口停下,立时有手持青布帷幔的婆子上来。将车厢至侧门的路途封了个严实。
见了这等阵仗,夏小冬稳了稳心神,按捺下要取了包袱抱在怀里的想法——这等事想来会有安排的,没道理让姑娘自己做。
自己当然独自完全能走。但夏小冬还是虚扶着跟车丫鬟躬着身子递过来的手臂,一步步缓缓而行。
幸好这样的调调不需要做很久,进了侧门。天青色的绸布小轿已经备好。跟车丫鬟将夏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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