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安馨沉默了一会后,出声问道:“印空大师,您这里经常有访客吗?”
印空大师又喝了一口茶,然后擦了一把嘴角的茶渍,才苦笑着说道:“我们这个地方既偏僻,加上破破烂烂的,会有谁来造访?现在做和尚都要讲究包装,包装的好,才会有信徒追随。我师父一辈子守在藏经阁中,很少接见外客,除了老一辈的人外,根本就没人知道他,更加别说什么访客了。这些年除了每个星期固定有寺里的僧人送些粮食过来,根本就没有外人来过。”
“既然如此,屋外那辆车上的人,究竟是想要做什么?他们守在外面已经很久了。”安馨的面上露出了一抹凝重。
李元昊立刻闪身来到了窗户处往外看去,外面除了一条泥泞弯曲的乡间小路外,就是在一片的苍翠叠嶂中点缀着几小片嫣红浓艳。偶然有几只不知名的小鸟划破寂寥的碧蓝的长空,其余什么都没有。
可越是如此,李元昊越不敢放松,他低声询问道:“你说的汽车在哪个方向,需不需要我去看个究竟?”
“就在正南方,我听到了汽车发动机的声音,他们来了以后,一直就没有离开过。”安馨抬起纤纤玉指,指出了大概方向。
“不用去看了。”印空大师又惬意的喝了一口热茶,那张布满皱纹和老人斑的脸上一派轻松,他波澜不惊的说道:“那群小兔崽子已经在外面晃悠好几天,也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要不是师傅不允许,我早就把他们给赶走了。昨天居然有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想要到屋门口来偷窥,还被我趁机教训了一顿。没想到他们今天还敢来。”
李元昊听他这么说。只得放弃了出去一探究竟的念头,他回到桌旁坐定后,有些不甘的说道:“明知道他们是不怀好意,难道我们不能采取些措施,就在这坐以待毙不成?”
“坐以待毙?”印空大师冷哼一声,他突兀的一把抓住了手边一只粗瓷碗,也没见他怎么用力。就见那只粗瓷碗在他那枯瘦而又青筋毕露的大掌里化为一片砂砾。然后纷纷扬扬的落在了地上:“他们要是敢来,我就敢要他们有来无回。”那昏黄摇曳的烛光印在他半边脸上,忽明忽暗。显得有些狰狞。
此时的他一身匪气,眼神中戾气十足,哪里还像是一位潜修的僧人。安馨和李元昊不由面面相觑,心中升起了一丝疑惑。
可没过多久。印空大师自己倒是先泻了一口气,他拍了拍手上残余的砂砾。苦笑着说道:“我真要是让他们有来无回,估计师傅又会用惩罚自己的方法来为我赎罪。罢了,罢了。”他双手合十,低诵了几声南无阿弥陀佛。
“印空大师。您出家前的俗家名称是什么?以前是做什么的?”安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出声询问道。
“俗家名称?”印空皱起了眉头,他低头寻思了很久。久到安馨和李元昊都以为是因为触及了他的底线,所以他才不愿意回答以后。他才迷茫的说道:“时间真的是太久了。我恍惚记得那时我姓李名效忠,大家都称呼我一声三当家或者是三团长。”
李效忠这个名字让李元昊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是在哪里看到过这个名字。可是他寻思了许久,却依然想不起来,他只得暂时把这个问题抛到了脑后。
只不过他却猜到会被称呼为三当家和三团长的,以前应该是做土匪的出身。难怪这印空大师虽然是一大把的年纪,可是在发怒的时候,依然难掩这一身的匪气。
三人喝着茶,聊着天,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半夜十二点。印空大师见安馨掩着唇打起了哈欠,眼睛中雾气蒙蒙,便笑着说道:“累了吧!还是早点休息吧。你们就到西厢我的房间去睡,我到师傅房间去对付一晚上。”
“多谢大师。”李元昊双手合十,对着印空大师感激的作了个揖。
老六拿着望远镜气喘吁吁的从一个小山坡上跑了下来,他敲了敲车窗,把正在里面熟睡的陆炎还有老四都给叫醒了。虽然是在熟睡中被叫醒,陆炎还是瞬间就恢复了清明,他摇下车窗,低声询问道:“怎么样?”
老六嘿的一笑,眼睛宛若毒蛇般毒辣,说道:“老家伙终于睡觉了,屋子里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可是今天进去的那对年轻男女并没有出来。”
“那就只能怨他们自己倒霉了。”陆炎冷厉一笑,那耷拉着眼皮的三角眼里,蕴含着阴毒无比的气息。他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说道:“现在已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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