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的这段时间跑了山上不少地方,近处好采集的食物都收回家了,山洞里的架子也都摆的快满了。佩瑶看存货不少,自己感觉差不多能吃到开春了,再在每个集市都背些米回来,再上山砍点柴备上,过冬妥妥的。现在就是丰富品种就可以了。
深秋的天气有些风大,中午太阳也有些垂暮的感觉,没有前一段时间那么热辣了,整体就是又要下雨节奏。
看天气逐渐凉爽,佩瑶也把惦记了挺久的活计提上了日程:腌酸笋!
刚来竹林的时候很少挖竹笋是因为,新鲜的竹笋没有好的配料,做出来的菜也没什么味道,虽然佩瑶能把竹笋的苦涩都去掉,可是没有配料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后来有钱买材料也能买更多吃的,也就没心思做笋吃了。
她会腌酸笋是跟一个善良的阿姨学的,那个阿姨对她的性格影响也很深。
那是刚出来干活,在工艺品厂当学徒的时候。厂里不包吃不包住,一个月才几百块学徒工资。佩瑶年纪小又是刚出家门,颇有点倔不愣的,宁肯在这里吃苦也想学点手艺,而不是像其他同村小姐妹那样,当个服务员洗头妹啥的有小费拿。头一年过年回家时,还被穿得时髦的小姐妹笑话她傻。
那时候挣的钱少,还要留给经常生病的姥姥大半,剩下那点钱吃住都很紧张。每天买点馒头包子什么的对付,偶尔喝个豆浆豆腐花什么都算改善生活。就连晚上都是睡在厂里,领班休息室的长条椅上,代价是打扫工作区的卫生。
在最苦的那段时间是教她手艺的师傅陈阿姨,伸出了手帮她一把。师傅把她带回租赁的小出租屋说,你就和我一起住吧,吃饭自己做就行,你在厂里太招罪了,实在让人看不下去了。
陈阿姨虽然是师傅,挣的也多,可是她有一个有心脏病的女儿。老公在检查出女儿有病不久就不告而别了,全靠陈阿姨一人又当爹又当妈养女儿。好不容易养到14岁也没钱做手术,全靠住在医院做保守治疗。陈阿姨也是天天加班到深夜,有时间就去看女儿,辛苦无比。
就是陈阿姨善良才会收下自己这个徒弟,那时候人人敝帚自珍,挣钱还来不及没人愿意耽误时间教个小丫头片子。是以佩瑶真的感谢善良的陈阿姨。
虽然陈阿姨说不管她饭,但是隔三差五就会自己少吃,省下点饭菜给她,说做多了让她帮忙吃掉,对她实在是颇多照顾。有的时候阿姨也实在是手头紧,就会吃一段时间酸笋下饭,因为笋是当地特产,便宜极了,论堆连卖带送。
那个时候佩瑶几乎都把善良的陈阿姨想象成妈妈的角色,依赖万分。可是阿姨在她手艺学的差不多的时候,就因为女儿病重离不开人,就辞职不在厂里做了。她也在阿姨那学会了酸笋的做法,就连后来学厨的时候学会了更多腌笋做法,她还是最爱那口简单易做的酸笋。
用文艺点的话来表达,有妈妈的味道!
带着多多去了竹林挖了一大篓竹笋,就坐在山洞口阴凉处剥笋皮,一个个胖乎乎的竹笋,一层层皮被剥掉,最后就剩大概三分之一大嫩黄嫩黄的。剥了一些就把笋尖横着切一刀,笋根竖着十字切两刀,这样就会大小差不多还容易入味,切好的就放进装了泉水的坛子里,直到全部切完。
一大坛切好的笋用泉水泡多几个小时,再拿一个干净坛子,摆在洞门口角落,把泡好的笋捞到进去,再放大两勺子盐,最后顺坛沿慢慢把洗黎米时留下的洗米水注满到坛口。佩瑶突然想起来加上辣椒一起腌更好吃,酸酸辣辣,想想都流口水。
从洞外的地头揪了一大把红辣椒,洗净塞紧进坛里,水都溢出来不少。最后盖上盖子,又在上边压了一块石头,酸笋就算做好了,看这天气温度等十天半月的就可以吃了!
心里想象着酸笋酸酸辣辣的味道,边流口水边觉的肚子饿了。
佩瑶拿出面板,用小麦面掺了点黑面和了一块面团,稍微让面醒了会儿,就用擀面杖擀成薄面饼,撒了些干面粉免得粘连,往返折叠成扇子型再切成一指宽,把切好的面条抓起抖开,就是俗称的手擀面。
烧了一锅开水下进面条,搅拌三四分钟就捞到碗里用泉水过凉,再把一根黄瓜切成丝码在面条上,拌上小葱酱!一碗美味的炸酱面就出现了!特爽口开胃,一大碗面条佩瑶两分钟就吃完了,可见受其欢迎程度!
微熏的午后,一个秀丽的少女,倚坐在竹棚的柱子下,揉着微凸的肚子,望着摇摆的青翠竹林纳凉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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