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往外传播,送酒菜的宫女太监若无其事的继续做着自己的活,却已经把前太子三个字,传得到处都是。
此人是前太子的女儿?
想想又不对,看这女子也是十七八岁左右,只比太子小十岁左右。就算太子成亲早,这也生的早了点吧。
荣宝公主眼睛睁的老大,庄柔和前太子有关系?
皇子们更是吓得不行,要是前太子唐溯出现,难道要把皇位让给他?
而庄柔早把鸿业帝找自己的可能都考虑过了,不止有让她入宫为奴为妃,连调戏荣宝公主都算了进去。
这前太子的事,更是她心中最重的怀疑。
当鸿业帝问出这话来时,她很好的控制着脸上的表情,露出了满脸的疑惑,“侄子?”
“我不认识皇亲国戚,不知道皇上说的侄子是谁,不可能是庄策吧?”她茫然的回头瞧了一眼,看起来是想寻一下庄策,可惜根本看不到他站的地方。
大帐里外的气氛都开始变得诡异,众人都盯着她。
有些大臣心都冷到了极点,怀疑这是鸿业帝下的套,想用这个做借口,搞掉几个看不顺眼的大臣。
而这个恶毒的计谋,就是庄家出的。
鸿业帝没有发怒,反而是心平气和的说:“朕那侄儿就是你哥哥,幼年时遇了匪,从此下落不明。朕苦苦寻了他几十年,现在有了他的下落,只想接他回来。”
他轻叹一声,充满了悲戚之色。
庄柔突然恍然大悟,“皇上,是庄家人和你说的这事吧?”
“你说的人我不认识,也没有什么哥哥,难道你不怀疑是庄家人在骗你吗?”
鸿业帝语重心长的说:“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朕相信庄爱卿不会骗朕,你那哥哥是不是朕的侄子,只要寻到他便知。”
庄柔一脸不解,“皇上,民女没见过大世面,可我真没有什么哥哥,甚至和这庄家都不熟悉。”
“当年我的母亲只是一名农女,长的清秀了些,就被庄家一子弟强占了去。后来腻味了就杀人灭口,把我母亲打的头破血流晕死过去。”
“他们以为我母亲已死,便把她扔到了野外。没想我那母亲命大,后来醒转过来,爬离了那乱葬岗。”
“她当时已有两月身孕,其中苦难可想而知,最后被一位老猎人收留做了干女儿养老送终,我们母女才能活下来。”
庄柔挤出几滴眼泪,悲愤至极,“母亲因当年的伤落下了病根,在我八岁时病逝,后来猎人爷爷也过世,只剩我一人在山中过活。”
“谁知,几个月前,有人来山中寻我,说我是什么庄家的人,要把我带回来。”
她猛的一擦眼泪,抬起头狠狠盯着鸿业帝,“他们给了我这身衣物,又把我带到这里,皇上又问我什么侄儿的事,这些我统统不知道。”
“我恨他们入骨,毁我母亲清白,还要杀人灭口。一直忍着就是因为听说我能听见到皇上,所以我等到这时,就是要来告御状!”
“……”众人默默无声的看着她,问她前太子的事,扯这些干嘛?
鸿业帝目光深深的看着庄柔,“朕的侄儿是皇家血脉,不可流落在外,你若不说,朕就只能把你交给锦龙宫处置。”
庄柔却坚定的看着鸿业帝,“求皇上查明此案,为民女做主。”
两人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听得荣宝公主的心提了起来,为了前太子的下落,父皇不会杀她,可那样更会生不如死。
“你要朕为你作主,若是朕让你杀一名庄家人报仇,你可敢?”鸿业帝也不问庄柔的爹是谁,直接提了杀一人。
庄柔喝道:“敢。”
鸿业帝便吩咐道:“把庄闲公请来。”
“是。”太监跑了下去,不多会便领了个三十来岁,养尊处优的俊俏男子回来了。
那男子跪下一脸笑容的说:“皇上,唤臣来何事?”
鸿业帝朝他点点头,然后对庄柔说:“这位你可认识?”
“不认识。”庄柔摇摇头。
鸿业帝说道:“这位是庄闲公,朕的姑姑,也就是庄家老夫人最小的儿子。朕还是太子之时,还抱过他,看着他长大。”
“虽说姓庄,但是他长的极像姑姑,而姑姑在皇子皇孙中,长的最像武广帝。”
庄闲公有些得意的呵呵笑道:“皇舅舅怎么提起这些旧事了,不过刚才臣在太后那还提到小时候的事,把太后给逗得乐开了怀。”
庄柔歪头看了他一眼。
武广帝是鸿业帝的父亲,庄柔并不太清楚这位皇帝,但听他这样绕着说半天,不就是在说这个庄闲公虽然是庄家的人,却亲近皇家。
那按庄家那性子来看,这是庄家除了庄锦那个边缘人之外,唯一一个站在皇家那边的人。
公主最喜欢的儿子,没成庄家的家主,但皇宠不减,鸿业帝此时把他拉出来干嘛?
试自己敢不敢杀他?
庄柔有些不解,庄家到底是怎么和这皇帝说自己的事,或许两边根本就没把哥哥当回事,只是在相互试探?
真搞不懂这些人,想什么呢。
看了一眼跪在自己身边,却嬉皮笑脸快乐无比的庄闲公,庄柔突然跪移一步,伸手抱住他的头,随手就是一扭。
咔嚓一声,庄闲公的头便从前面给扭到了后头,脸上还带着愉快的笑容。
庄柔放手,他便倒在了地上。
“民女不辱皇上使命。”庄柔跪拜,大声喊道。
大帐内外鸦雀无声,就连歌舞都停了,众人惊骇无比的看着这一幕。
太后最喜欢的庄闲公,那位和武广帝最像的人,死了!
庄策往祖父那边看了过去,就见到祖父露出惊讶的神情,而父亲依旧是那张死人脸。
他便在心中默默说道:“没事,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