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
尹箢看着尹仁美滋滋的表情,撇了撇嘴巴没有说话。尹仁一把将瑾轩给抱在怀里,狠狠地亲了几口,然后道:“怎么?看着别人有了如意郎君马上便能成亲了,你心里头也嫉妒了?”
尹箢脸上一红:“你胡说什么,我有什么可嫉妒的……”
尹仁叹气道:“唉,祖母死的太突然,连带了你和九妹都要守孝。若是没有定亲也就罢了,如今都已经定亲了……”
“你操心我做什么?我都已经定亲了。”尹箢道:“那你不如操心操心你闺女吧。再过个十年左右,你就该考虑给瑾轩找婆家了。”
尹仁霸气地将瑾轩给举起来,道:“我的闺女,那一定得是最好的东西将养着!”
可瑾轩却是十分不给尹仁面子,立马便打了呵欠,昏昏欲睡的模样。尹仁没劲地将瑾轩给放下来。可脸上的柔情却一点儿也没变:“困了?那咱们去睡觉吧。”
尹箢也有些困了。和尹仁一起将瑾轩给安抚完了后便回了自己的院子去,这一夜倒是睡的很香甜,就连做梦都没有怎么梦到。
第二日,尹箢吃过了早饭立即便开始提笔给萧宁渊和宁紫涵分别写信。可在自己将信给送出去的同时,也接到了一封来自端王府的信。
是慕九的落笔。
犹豫了一下,尹箢还是将信给打开了。可打开一看,却是让尹箢有些震惊,这信原是让人偷摸送出来的,不知道为什么居然送来了尹府。信上说,自己已经被监禁了。估摸着端王已经有所行动。
这到底是要寄给谁的?尹箢皱着眉头,不知道将这封信怎么办才好。
是寄错了?不会,慕九生性谨慎,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可是端王有动作了,为什么要通知自己?联想了一下,那天在启祥宫对弈的时候,自己同端王的对话,一丝不详的预感涌上了心头,这个动作,会影响到尹府吗?
不会吗?
从私心里来说,尹箢不希望这是真的。因为端王毕竟是自己的表哥,从前对尹府的人也是百般的维护。可是……
人若是一旦陷入了一个权利的迷途里面去,那所有事就都未必是说的准的了。那天的谈话其实已经充分说明了,端王想要当皇帝,他渴望权利!
手里紧紧攥着信纸,想了想,将陆挺给唤了进来,道:“你去查一查,慕家的人到底最近都有什么小动作。”
陆挺虽然奇怪,但是也没有多问,应了一声也便下去了。
尹箢看着信纸不但发愣,而且心慌。
络禾在一旁看着,上前安抚道:“郡主……别是因为一封信,乱了自个儿。”
络禾不知道信上写了什么,但是在尹箢身侧多年,对尹箢的各种细小的反应都已经了如指掌,看到尹箢这样,想来这信上的内容,估摸着也是同慕家有关的。
但是,她也跟着尹箢进宫多回,旁人宫里她不晓得,但是启祥宫和万寿宫,从上到下,都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从未有过多么慌乱,说明,人一定要有自己的主心骨,遇上了什么事儿,也得能镇住。
尹箢将信纸收好,闭上了眼睛往榻上一趟,半响,才睁开眼睛,眼中却没有了平日里的俏皮灵动,突然间如同死水一般沉淀:“络禾,你说我们这尹府若是败了,回是什么样的场景?”
络禾让尹箢的话给吓了一跳:“郡主?”
尹箢却没有停下来,苦笑一声:“自母亲死后,我便是一直在担心这些事情,先是担心父亲的性命,再是担忧大哥四哥的性命,到后来便是担忧尹府的兴衰,我总觉得,我虽然来了一遭,可是……我的生命,并没有什么改变……”
络禾已经有些听不懂了,权当尹箢在说胡话,担忧地上前道:“郡主……是不是身上哪里不舒服?”
尹箢苦笑着摇摇头,闭上了眼睛。
重活一世,她原是想要有一个很好的开头,有一个很好的结尾。可是,自己来的时机不对,来时母亲便已经死了,一路看似欢愉实则胆颤心惊地过到了今日,那几个日夜,有谁知道她内心的煎熬?
重来一世这样的事情,不足与外人说。
内心苦闷纠葛,不足以与外人道。
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能与言者无二三。这句话说的甚好,可尹箢只觉得,这能与言者,岂止二三?甚无一二。
自个儿在榻上躺了一个下午,直到尹恒过来了,顺便把张院判给带过来了,尹箢这才无语地从榻上爬了起来。
她就是想一个人静一静啊,一个人躺在榻上好好儿地想一想啊,为什么所有人都以为自己生病了着急忙慌地还叫了太医过来?
可一边让张院判给自己瞧着,一边儿心里却又是觉得很幸福。
有这样一个疼爱自己的大哥,真好。
直到张院判肯定地对尹恒说了一句“绝对无碍”后,尹恒才半信半疑地松了一口气。
尹箢无奈地笑道:“大哥,我不过是想要躺一躺而已啊……”
“你平日里那么好动,你说你要躺一躺,我自然是以为你病了。”尹恒一边给尹箢到了一杯水,送到尹箢手上,一边道:“我听说,你和你四个给阿誊和宁家姑娘做媒了?”
一说到这个,尹箢脸上的表情便是更加生动了:“什么做媒啊,分明是阿涵有意于誊大哥很久了,我和四哥实在是太想要成人之美了,也舍不得誊大哥在这么找不到媳妇儿,舍不得阿涵,再这么苦下去。”
尹恒无语地道:“你誊大哥在京中不要太吃香,怎么让你给说成了个没人要的纨绔?”
尹箢“嘿嘿”一笑,道:“我……我不过就是打个比方而已……”夜誊的吃香程度,来说媒的人都快把宁亲王府的门槛给跨破了,只不过是夜誊自个儿也是一直都没有表态而已。(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