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
“即使贡献了一切,安黎仅仅只是安二,不是于远意的妻子,不是于笙的母亲,只是你手里的一个棋子。”
“如果这就是你至高无上的于家,那我宁愿,我姓的是安。”
“……”
“胡闹!”
老太太一发话,她身后的一群人都往前走,就在这个时候,安家的漆雕大门忽然被撞开了。
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子带着一群老老少少,进了屋子。
“于老太,你这是要对我外孙干啥?他六年不归,我女儿亡故,他父亲去世,你就这样对他!”
“这于远意不是你亲生的,你看他的子嗣也不当人是吧!”
安老爷子虽然书香门第,但是这么多年,也磋磨久了,嗓门大,脸皮厚,身上的气势也足。
加上这次一起在大院里面带来的棋友牌友太极拳友一堆,于老太的脸上有些挂不住。
她站起来,“安老爷子说的什么话,我都是一视同仁……”
“去你的一视同仁吧!”
安老爷子看着于笙,“小笙你过来,今天说叫外公过来,是什么事情?”
“关于当年母亲的死,我很难过。”
“明白一切,却没有跟外公你说清楚这件事情。”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母亲的死,应该不叫意外。”
那是一场有预计的谋杀。
安老爷子的脸色一下就变了,他看着于笙,“你说什么?”
“事情的经过也许有些匪夷所思,但是的确是真的。”
“于老太太,我用这一天的跪,用我母亲留下的遗产,用我父亲留下的房子,来还你给我的养育之恩。”
“多谢。”
于笙的话在此刻,就像是讽刺一样。
于家重人都有些不耻,虽然知道自己用的是安黎的嫁妆,但是平时能催眠自己,这个时候在大庭广众之下,就略显尴尬了。
于老太太到现在还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她用手攥着拐杖。
“你想要干什么,直接说吧。”
“我要很简单,我想要安笙。”
一句双管。
安笙,安生。
离开于家,离开所有人的掌控。
于笙觉得,即使是白手起家,也比现在好多了。
于老太太还在权衡当中,于笙忽然说,“我多年前收拾我妈妈遗物的时候,还在里面看见了一本日记本。”
“那是二零零四年的冬天,那天很冷……”
“好。”
于老太太咬牙切齿,“你走。”
于笙问安老爷子,“外公,您介意家里的户口本上,多一个安笙吗?”
他满眼含笑,眼神看着于老太的时候颇有几分冷意,“好啊。”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于笙这辈子,都没有这么轻松,这么愉快的时候。
他转身,对着身后的一群人鞠躬,“也请各位叔叔伯伯做个见证吧。”
“我于笙,自愿脱离于家。”
他扑通一声朝着祠堂的方向跪了下来,“父亲,原谅我的不孝。”
“我想您如此通情达理,如此爱我,应该不会对此感到气愤。”
“离开于家,安笙不在是于家的子孙,却一直是您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