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王临窗而立很久,最终清浅一笑,向来遭受万民唾弃的那张俊脸一时间清朗无暇,绽放出争辉夺目的无限耀光。
帮又如何,害又如何?
不过是三分之一的兵权而已……他孝王,还赌的起!
“来人呐,”孝王扬声,待贴身心腹进来后,便一字一字的吩咐道:
“传令下去,即日起,凡被选出要参加比试的所有人,日常用品全部换为瓷器玉器,赐锦衣,独开小灶,使用铁锅煮食,不再吃大锅饭,且要顿顿有肉,万不能苛待了去,可听明白了?”
心腹一呆,不过良好的素养还是让他压下了满肚子的疑问,低头铿锵应道:“是!”
得知孝王将那些即将要参加比试的一千人像供祖宗一样的供起来,就差每日摆上香炉,插三根香好好祭拜一番了,梁王乐的差点没把大牙都笑掉了。
“哈哈哈哈哈……!我的好四弟啊,果真是骄奢淫逸惯了,自以为这样便能打动的那些人为他卖命还是怎的?啧,该不会以为用这种手段,便能引得我的人军心涣散,想要弃我而去,投奔于他么?哼,还真是天真无邪,自以为所有的人都同他一样,离了锦衣玉食的日子便过不下去了么?!”
“王爷息怒。”一旁的谋士忙安抚道:
“孝王这不也是走投无路了么?梁王您才是民心所向,又训兵有方,背后又有太后与皇帝撑腰,如今这比试,简直堪称十拿九稳。孝王恐怕就是知道这点,才慌了爪子,胡乱出招了吧。不过,凭他的脑袋,恐怕也只能想出这种聊胜于无的法子了。”
梁王这才稍稍满意,不屑的冷哼一声,端起手边薄胎细瓷的茶杯便一口牛饮而尽。
随后将茶杯重重掼在桌上,徒手捏成粉末。
“这些身外之物,老子从来都不稀罕,”梁王倨傲宣布,虎目中寒霜暗结,语调阴沉道:
“四弟过了二十几年的骄奢日子,也是时候该到头了。”
谋士心神一震,沉默不语,却轻轻的点了点头。
一个月的时日转瞬即过。
这日,风和日丽,鸟鸣处处,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城外宽敞阔大的的练武场内,却是两军对垒,气氛凝肃,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脸肃穆与隐然的杀气,各个持刀而立,严正以待。
迎风而展、猎猎作响的‘孝’字战旗下,孝王宽带束腰,一身劲装,修身玉立,装模作样的遥遥对着对面的梁王拱手道:
“小弟不才,养了一群无能下士,还望二哥手下留情,万要记得留他们一条性命,那样即便是输,小弟亦是感激不尽。”
这是在打感情牌?
梁王最讨厌这些弯弯绕绕、动乱人心的小把戏,当即皮笑肉不笑的虚虚回礼,豪声道:
“四弟说笑了!刀枪无眼啊!战场上,乃是非生即死,四弟从未踏上战场半步,怕是不了解其中险恶,二哥亦是无能为力,只能听天由命了!”
回完他的话,梁王还不忘微微侧头,高声问向身后整齐排列的兵士们:
“我梁王的兵,可有谁怕过‘死’之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