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那等于是直接打了霍水的脸。
叶离枝扭头看了霍水一眼,见她并不将对方的话放在心上,护短的心思才稍稍收敛了些,不怎么感兴趣的问:
“不知腰姑娘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还真不愧是夫妻,连问起话来都同安如晦是一个调调。
腰亦柔掩下胸中莫名翻涌上来的酸意,笑意吟吟的道:
“这不,太后娘娘让小女学跳舞,可小女天资驽钝,从小从未接触过舞蹈,且手脚总不协调,便特地带着舞娘来一起请教娘娘了,听闻娘娘自小在教坊长大,单是跳舞就学了十年,定是我等所不能比拟的,还望娘娘不吝赐教一二,也好让小女对太后娘娘那边有个交代。”
霍水心想:你会不会跳舞,关姐姐屁事啊!
还不吝赐教……来炫耀才是真的吧!
说完这番话后,腰亦柔便嘴角含笑,紧紧盯着叶离枝的眼睛,生怕错过她眼中每一分神色的变化。
有些事是根本瞒不住的,只要有心打听,总能打听的到。
叶离枝是前叶丞相府中的庶女早就是人尽皆知的事实,在教坊中的那十年,更是一种莫大的耻辱。
身份卑微也就算了,竟还被亲爹丢进尽出舞妓与歌妓的教坊之中。
好心人兴许会觉得她的命运很凄惨,但在大部分的人看来,这根本就是一个注定只能以取悦男人为生的卑贱女子!
得知了这些信息后,腰亦柔怎能不赶紧的来往叶离枝的痛脚上,狠狠地踩上一踩?
可惜,对方的反应令她大感失望。
只见叶离枝恍然一笑,好像终于明白了她的来意,耳朵自动将不想听的话全部过滤出去,只将有用的信息保留了下来:
“腰姑娘来,是想跟我学跳舞?”叶离枝问。
“是呢,小女听说……”
叶离枝有些不耐的打断她的‘听说’,不以为然的摆摆手道: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如今还提它作甚?腰姑娘既然想学跳舞,我也不好推辞。可是,我的舞也是教坊里的舞娘们教的,若是连她们都不能教好姑娘,我这个‘学生’又何德何能呢?姑娘要是不满意陛下的安排的话,大可去跟陛下一提,我想,依照陛下对姑娘的看重程度,他定会想尽办法的满足姑娘的心愿的。”
这番话说的可谓在情在理、合情合理,可不怎的,就是让人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腰亦柔脑袋飞转,想了想,竟一时没想到要怎么反驳她的话。
倒是她身后的舞娘及时的开口道:
“陛下日理万机,繁忙的很,能为姑娘寻来舞娘已是姑娘的福分,怎敢再去劳烦陛下呢?娘娘虽然并非舞娘,可在教坊中的十年并非白过的,若是没有今日际遇,怕是……早已晋升为正经的舞娘了。”
未等叶离枝开口应答,霍水已经在一旁凉凉的开口道:
“我不歧视任何人,哪怕她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舞姬,可我想问问这位姐姐,你要我们堂堂一位后宫的娘娘来教一位什么都不是的姑娘跳舞,是何用意?是说皇帝陛下宝册金印册封的妃子,非但不能拒绝你们,还要自降身份的去充当舞娘,教别人跳舞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