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难以捉摸起来。
朱厚照的心思,叶春秋是明白,他渴望立下功绩,渴望超越他的父祖宗,所以对于一切‘耸人听闻’的事,他都极有兴趣。
可是能看出这点的,并不是只有他叶春秋一个,就不免令他怀疑会不会有人趁机作祟了。
叶春秋想了想,先是修了一封书信,让人火速送去天津卫,虽然明知道可能时间来不及了,可叶春秋依旧想争取。
与此同时,他下令在秦皇的鲁国水师准备出动,一路南下,若是能遇到陛下的舰队,正好随行保护,以防不测。
另一方面,他犹豫再三,命人将那李东阳叫了来。
李东阳显得老神在在,仿佛这些日子,他过得还算不错,心宽体胖的样子,到了叶春秋的公房,朝叶春秋行了个礼,道:“见过殿下。”
叶春秋心里正急着朱厚照的安危,心情很不好。
此时,他凝视着李东阳,忍不住厉声道:“你们到底有什么阴谋?”
李东阳却道:“怎么,殿下,出了什么事?”
叶春秋狠狠地将邸报摔在了李东阳的面门上。
李东阳接过,看了一眼,也不显得震惊,只是很平静地将邸报还给了叶春秋,随即道:“殿下很担心陛下的安危吗?殿下是担心有人会中途刺杀,是吗?”
叶春秋只要想到时间过得越快,朱厚照的危险越是加深,便再也淡定不了。
他冷冷看着李东阳,眼中甚至浮出了杀气,冷笑道:“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最后一次,若是不将话说清楚,我会亲自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李东阳叹了口气,道:“其实,老朽也只是一个猜测而已。”
“猜测?”叶春秋继续死死地盯着他。
李东阳道:“到底参与密谋的都是些什么人,你以为老朽知道?你错了,密谋的人,既然所图甚大,虽然会拉拢老夫,却绝不会将这些老底都揭给老朽。老朽以为,关内的新政推行到那个地步,那些背后人肯定磨刀霍霍,等不及了,他们需要的是一个机会,一个巨大的机会,所以老朽才和殿下打赌,这一个月之内,一定会有变故发生。”
“只是料不到,这些人真是聪明,居然……会想到在出海这上头做了文章,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啊,殿下,这真是神来之笔,既对了陛下的胃口,又了无痕迹,只要陛下出了海,到了汪洋大海里,任何变故就都可能发生了,殿下想想看,这些人,可不正是费尽了心机吗?”
叶春秋深深地皱着眉头道:“你的意思是,陛下这一次,一定会出意外?”
李东阳道:“不敢保证,只能说,这对有些人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殿下,许多时候的谋逆,其实未必就是真正的扯旗谋反,绝大多数时候,是顺势而为。就如这一次一样,即便陛下出了什么意外,那也是陛下自己的过错,和其他人有什么关系呢?事后就算有人想要查出真相,可是想要揭开这个真相,哪里有这样容易啊,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知道的人不敢说,也不会说,不知道的人,永远都蒙在鼓里,殿下,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