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估摸着要出事。”
朱载垚皱着俊眉道:“孙儿也觉得奇怪,倒是只有詹事府的左春坊,叶良辰一直陪在孙儿的身边,他也显得很忧心。”
“姓叶的?是叶春秋的亲戚?”
“是,是叶春秋的堂兄弟。”
猛地,张太后想起了一个人来,她顿时想起了什么,连忙道:“事情紧急,应该让你亚父出马了,哀家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太不同寻常了。让叶春秋立即带兵入京,带他的新军来。”
朱载垚点头道:“亚父若在,事情必是顺利的。”
张太后点头,却是带着几分犹豫,道:“不过这事儿还是问一问谷大用,谷大用是你父皇的奴婢,而今许多事都要仰仗着他,皇孙,你在外不要露什么声色,该说不该说的话,什么都不要说。可明白了吗?”
朱载垚应道:“孙儿明白,只是……皇祖母也不必过于忧心,需保重身子。”
“呵……”张太后深深地看了朱载垚一眼,目中露出了怜惜之色:“天大的事,哀家也会保重身子,因为这天若是塌下来,哀家还得撑着,哀家撑不了,让你的亚父来撑着。”说到这里,她又变得黯然起来:“只是可惜你的父皇……”
她话说到一半,便顿住了。
朱载垚心情郁郁的,便告辞而出。
等朱载垚走了,张太后才想定了什么,叫人请了谷大用来,谷大用见了张太后,纳头便拜道:“奴婢见过娘娘。”
张太后只冷冷地看着他道:“谷大用,外头可有什么消息?”
“有,再过两日要开廷议,是内阁首辅大学士王华主持,显然是为了陛下的事,京中的百官都要参加……”
“王华那儿怎么说?”
谷大用疑虑地道:“王公什么都没有说。”
“他是老狐狸。”张太后的脸色拉下来,随即又道:“他现在可能比哀家更担心。后日的廷议……不成,不能让大臣们自己议,要让太子去,不……哀家就在附近的殿中旁听,反正不能让人随时造次了,还有那钱谦,让他加紧宫中的卫戍,半分都不可懈怠了。”
谷大用道:“是,奴婢知道了。”
“还有,哀家预备召鲁王带兵入京,你怎么看的?”
“带兵?”谷大用犹豫了一下,才道:“娘娘,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这带兵入关,可不是什么好事啊,一旦带兵入关了,若是……哎……又赶在这个时候,奴婢以为,娘娘眼下,谁都不可深信不疑,何况一旦带兵入关,势必造成群情汹汹,这岂不是摆明着告诉天下人,京里出了乱子吗?眼下这京里,有钱谦牢牢守卫着,京营那儿也没什么问题,何须带兵入关?即便是有一些大臣,可能有其他的想法,可是单靠他们,又有什么用?还有,太后只要下一道懿旨,眼下任何宗亲,都不得擅离藩地,违者死罪,想来也没有什么宗亲敢轻举妄动的,奴婢以为,这样大可不必,太小题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