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春秋一点点地给朱载垚分析,朱载垚认真地听着,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叶春秋叹了口气,则又道:“水至清则无鱼,想要让一个人得一百分,太难太难了,为了这一百分,需要花费无数的心力,若是以青天的标准,要使个个官员都做青天,除了他们本身要有品德之外,朝廷还需要花费巨大的成本,假若要做到一百,需要花费一千万两银子,朝廷没这个银子,那么索性用十万两银子得个八十分,就勉强够了,为政之道,在于取舍,陛下乃是天子,理应明白这个道理。”
朱载垚默默记下,却又不禁担忧起来:“朕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中途出了什么岔子,虽说自公布取消八股取士后,还没有闹出太大的事情,可现在就等于是干柴烈火,就怕再有火星冒出来了。”
叶春秋只点了点头,却是沉默以对。
因为他也无法保证一切可以顺利,眼下,只求能闯过这个难关了。
见朱载垚一副郁郁不乐的样子,叶春秋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来,笑道:“陛下,若是上皇在这里,一定不会郁郁不乐的。”
“呀……”朱载垚抬眸,讶异地看着叶春秋。
叶春秋笑道:“上皇这个人,总是喜欢迎难而上,这天下本是他的,偏偏他唯恐天下不乱,当然,臣自然不是让陛下去效仿上皇,只不过,凡事总要想开一些,这倒不是没心没肺,不过这世上,没有一个愁眉苦脸的人,是能把事办成的。”
朱载垚听罢,本是幽暗的眼眸像是一下子又变得有了光泽一般,那张还幼嫩的脸上也浮出了几分会心的笑意,道:“亚父,你说,若是父皇还活着,他现在在哪里呢?”
叶春秋沉默了一下,旋即道:“若他在一个孤岛上,或许现在正在很愉快地烤着鱼,甚至有可能正和一群昆仑奴,穿着树叶子做的衣衫,敲着鼓,围着篝火舞蹈。”
呃……这好像是叶春秋贫乏的想象力唯一能想到的场景了,一年多没有音讯,水师的补给,理应早已消耗一空了,这支水师,只怕已经覆没了,可但愿,朱厚照还活着吧。
………………
此时的大明京师显然是不大安生的,可在另一个地方,似乎也不能平静。
拉凡纳,这里位于教皇国的东北位置,濒临东地中海,此时此刻,这里已经驻扎了两万的大军。
几个月之后,当鞑靼人拿下了教皇国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佛朗机的时候,佛朗机的所有君主们,在震惊的同时,也各自开始有所举动了,几乎所有的君主,对于这些鞑靼人,都是抱有极大的敌意的。
这里,乃是佛朗机文明的发源地之一,更是属于教产,乃是教宗的所在地,虽然佛朗机内部的君主们矛盾重重,可是并不意外的是,大家都产生了一个念头。
将这些鞑靼人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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