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坐飞艇也要几天吧?她连忙低头看了看时间,电报上署名的时间是十多天前的了。
孙文彬看到谢明芳在看署名时间,连忙解释道,“我们这是在十多天前收到这封电报的,由于电报内容太过于匪夷所思,所以我们进行了三次核实,这才确定了在太平的杨铭焕同志的确是本人。”
“啊?”谢明芳一愣,“十多天前就收到了,你们还要核实?还核实了三次?这未免也太低效率了。”说着她往后翻了翻,这可不是一两封电报了,后面厚厚的十多页全都是电报纸,从下面的日期看,的确时间跨度很长。“他的身体情况怎么样?”
“哦,”杜彦德在一旁答道,“他的身体很好,詹杰在那边对他的身体进行了详细检查,确信没有任何后遗症。”
“后遗症?”谢明芳敏锐地抓住了这个词,但是她并不等到杜彦德回答,双手快速地翻动着手中的电报纸,很快就找到了另外一条有关标注,“杨铭焕同志是随着一阵奇异的风暴来到太平的,被发现时他处于昏迷状态,经过检查没有任何外伤,除了身上的衣服和头发湿透了之外,也没有发生缺氧等情况对身体造成影响。”
谢明芳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再在工地呆着了,她匆匆地朝通勤车走去,旁边的归化民们一个个放下手头的事情,向她行注目礼。她朝着工人们微微点头致意,快步走到了通勤车前拉开了车门。
进了车内,她直接把文件夹翻到最后,里面还是一张电报纸,她不由得喃喃自语道,“不是说有写给我的信吗?怎么还是电报?”
这最后一份电报的确是杨铭焕写的信,此刻的新世界可没有旧世界的那种条件,在武朝大路上什么互联网、无线电话、有线电话可都是没有的,杨铭焕想要和自己的妻子交流只能依托写信——写信这东西耗时间长,路上投递则更加麻烦,从太平到东方港,其中虽然有驿路连接,可是如果真的通过驿路来进行投递,至少要三个月后才能被送达东方港了。通过送回青岛再随着东方港号的返航送回东方港倒是要快一点,但是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依旧让习惯了短信一按对方就能收到的元老们无法忍受,因此杨铭焕只能选择了现有的最高黑科技——无线电报。
电报和电话不一样,电报是通过无线电波广播进行传播,只要是能收到无线电波的地方,都能够毫无隐私地接收电报内容。因此在电报的开头都必须要增加接收者的名字和地点,否则接收电报的人都不知道这电报是发给谁的。杨铭焕写给自己妻子的信里面写的都是相当重要的事情,也是有隐私的,他不希望从电报员、译电员到看到自己电报的执委、元老、归化民们都能够毫无障碍地阅读自己的信,因此他采用了密码的方式。
这封电报的开始是个四位数字,接下来就是各种复杂的英文字母,这些英文字母里别说语法,就算是单词都没有出现,负责译电的归化民们甚至于不知道这到底是写的什么,一开始甚至以为是用来测试信号的乱码,不过从开头的名字和地址看却是元老,因此也只好耐着性子老老实实把整篇电报的摩尔斯电码给翻译了过来,不翻译还好,翻译了后只是更加看不明白了。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好把这封电报直接交给了执委会,让执委会去决定该怎么处理。
其实这种密码加密方式很简单,首先通过那个四位数字乘以自己,得到了一个八位数字,然后将这个八位数字中的四位数字取出来再平方,然后再取出数字平方,就这么周而复始,得出的数列然后和整篇文章进行对照,按照字母表的排列顺序减去所在数字的值后,就能够得到这个位置的具体字母。这样的加密方式和旧世界堪称无法破解的恩格尼码密码机相比简直提鞋都不够,但是在此刻却成为了几乎无法破译的密码。
“真不知道他们想要说些啥,”杜彦德笑着跟身边的孙文彬说道,“这要是在旧世界,还能说是为了防止泄密,但是现在除了咱们,还能有啥人能够接收无线电报啊?”
“有啊!”孙文彬立刻就笑了起来,“四川那边不是还有架运输机和两个飞行员吗?他们就能接收啊!另外人家夫妻之间的电报你去凑啥热闹?你老婆在旁边,人家老杨的老婆可不在身边,当然想的厉害,要是有些露骨的情话什么的让你们看了,那不是很没面子?”
“你不说还真的忘了,”杜彦德不由得点了点头,“四川那里的确还得去跑一路才行,不过现在这时候蜀道应该还不大通畅吧?”
“当然不通畅啊!”孙文彬连忙推了杜彦德一下,“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一直以来通往巴蜀的道路就是老大难,旧世界可是建立了新中国这才开始修筑通往四川的公路和铁路的,别看我们走的时候到处都是高速公路,现在这时候可全都是山谷河流什么的,不少地方甚至于鸟都飞不过去,想要进川,靠步行还差不多。我去过古蜀道旅游的,那种道路往往是在绝壁之上,动不动就是一线天,猿猱鸟道的,以我们现在的车辆,在那样的道路上根本就不可能通行的。”
“步行?”杜彦德摇了摇头,“那绝对不可能,步行是最消耗时间的了,另外人力运输后勤物资什么的几乎不可能,还要把一架运输机从里面运出来,别开玩笑了,真要是打算去把里面的人和飞机搬出来,只能选择飞艇了。”
“飞艇?”孙文彬苦笑了一下,“飞艇都被老杨砸了,还飞个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