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们聊的是闺中小事。
男人们着眼的,却是从小见大,说的朝堂之事。
既说到了太子,刘桐便又有话说。
“五哥,我总觉得祝王自从被父皇训斥,然后被发现得了心疾,开始静养起,似乎和太子就走得格外近了。”
刘桐眉微蹙:“太子隔三差五便前去祝王府探望祝王,一些珍贵药材也成批成批往祝王府送。”
瑞王颔首道:“我也听说了。”
“若是为了表现兄弟之间的友爱之情,我觉得太子不至于演戏到这个份儿上。”刘桐忧虑道:“祝王会不会已经投靠太子了?”
瑞王笑了笑。
“多半是吧,”他道:“祝王性情暴躁,做事鲁莽冲动,如今又有了心疾,恐怕就是想和太子作对,也没那个能耐。”
瑞王顿了顿,轻声道:“何况他和兖州鲁家到底达成了什么交易,我们也并不知道。如今鲁家倒了,他要另寻靠山和出路,也不难理解。”
“可……为什么是太子?”刘桐疑惑:“祁王也好,礼王也好,至少祝王明面上都没得罪过他们。若是能和他们其中之一走到一块儿,我还觉得正常些。可偏偏是他几次三番与之作对的太子。”
瑞王便是一笑。
“他想靠上去,也得这个被靠的人愿意给他靠才行。”
刘桐一想顿时明白了:“五哥是说,太子也对祝王示好了?”
瑞王点点头,停顿片刻后道:“太子自禁足解禁之后,做事越发谨慎小心了,处理朝事上显得束手束脚了许多,泰半时间,他多用在了讨父皇的欢心上……或许他自己也发现了,王弟们不服他,诸位皇子与他之间也并无完全信任。产生危机之感,也实属正常。”
瑞王看向刘桐:“兖州之事,太子和祝王也算是同病相怜了。太子抓住这个机会,将祝王收归麾下,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刘桐静默不语。
瑞王想了想忽然笑说道:“太子送女官给各府的事,倒算是他这段时间来,最大的一次动作了。”
刘桐顿时嗤笑一声。
“笑什么?”
“笑他堂堂一太子,竟然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刘桐想起在自己府里的那位“莫女官”,眼中的凶恶之色便一闪而过。
却不料被瑞王看了个正着。
“太子明面上好心,暗地里会有什么动作,的确需要注意。不过——”瑞王疑惑道:“这毕竟是女子内院之事,我怎么瞧着你,好像对你府里女官有极大恶意?”
“辅国公府送的人——”刘桐话刚出口,顿时就止住了。
瑞王接过话道:“我知道是辅国公府送的人,你五嫂还同我嘀咕,说那女官出自辅国公府,又与你前头那个皇子妃长相有些相似,说怕你瞧上了她。可毕竟这事儿不是她一个女子就能决定的,若没有辅国公府和太子在后面操作,她哪能到你跟前来晃悠……你也别迁怒于一个小小女子。”
刘桐静默着算是应了下来,瑞王敏锐地察觉到,刘桐的内心似乎不像他现在面上一样平静。
四人很快赶到了夜市。
庙会正在进行着,挨挨挤挤的摊贩将这一块儿地方分割成了好几条道,鼓乐声、吆喝声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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