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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月不禁蹙眉道:“郡主,咱们得改道。”
再往前一里就是村庄,眼看天也快黑了,得尽快赶到庄户人家歇息。
朱璺看看天色当机立断道:“绕道吧。”
结香突然紧张地揪着裙角。
她想起了一个月前去水月庵也发生过类似的情况,此刻的情形就如同那日,会有会有诈?
她看着姑娘的美貌,心里暗自叹了口气。
朱璺已经察觉到结香的失神,转身看向她。
结香抬起头,把忧心话吐出来:“会有会又遇上什么麻烦?姑娘,郭后封您郡主,安排您和亲,加上水月庵的事,奴婢总觉得这前前后后都和郭夫人有关,是她幕后主使的。”
朗月静静地听着,红着脸,掀帘看着帘外。
朱璺见结香忧心忡忡,笑道:“前前后后有近百的士兵护送,再者马车上有王族的旗帜,一般的山匪怎么敢与朝廷抗衡,除非,有人不把朝廷放在眼中。”
朗月略为吃惊地看着朱璺散发着睿智光芒的杏眸。
朱璺肌白如雪,明眸善睐,眸子里有着不同于十五及笄的女子应有的羞涩与惶惶,好像已经看透了世事一般。
那是一双深谙世事的光芒。
说不出口的奇特。
朱璺转而冲朗月笑道:“你武功高强,你说是不是?”
朗月一愣,转头道:“姑娘的话很有道理。结香别担心了。”
朱璺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淡淡地朝朗月笑笑,她从袖间取出一块帕子,道:“朗月,你的主公可曾派了人来这里?”
朗月一怔,下意识地否认道:“我就是主公派来保护郡主的。”
“就你一个人吗?”朱璺若有所思,“今日是你的生辰,这帕子是我特意缝制,送你。”
朗月又愣了下,旋即小心翼翼地接过姑娘递来的帕子,百感交集,“姑娘记得我的生辰?”
朱璺淡笑着点点头。
她目光复杂地看着朗月,这么弱小的姑娘从小就被训练成死士,没有常人的感情,这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
良久,朱璺关切道:“时间好快,你今年也有十五了吧。可曾想过家?”
她想着不如趁在和亲的路上,放走朗月,这样,也可以让她过上正常的生活。
只要朗月愿意。
朗月没听出姑娘话里的意思。
她惯性地点头:“婢女早已没了家,想也没用。”她爱不释手地盯着帕子上绣的月亮,这是代表了她的名字吧。
朱璺一直关注着朗月的表情,明白了她比想象中更惹人怜惜。
她是个孤儿。
朱璺心里暗叹,又道:“那如果我让你成家立业呢?”
“姑娘说笑了,成家立业是男子的事。”朗月毫不犹豫道,然后突然发觉不妥,身子一颤,执着绢子的手一抖,“姑娘,你是准备打发我走吗?”
口气很淡很轻,很害怕这是真的。
朱璺看她的目光异样的柔和,这个目光打消了她的疑虑,她笑道:“我怎么舍得呢?正因为舍不得,才希望你能过上正常人的日子,整天的打打杀杀,让人提心吊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