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有必要告诉你这件实情。”
朱璧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她生气地提高嗓门:“你这是瞧不起人吗?还没有嫁到我们朱家,就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了。”
“你的身份尊贵,我怎么敢瞧不起你,我只是说了实话——”蒋钰也不怕她,立刻反驳。
眼看这两个人要吵起来,李十三姑娘人言轻微,没有办法站队,只好劝两尊大佛道:“长辈们的马车在前面,我看咱们都别在提明公子了,被长辈们听到,还以为两位姐姐为明公子起争执。”
蒋全姑娘就不说了,她不是怕长辈们误会,是担心朱觅听到。
朱璧气哼哼地白了蒋全姑娘一眼,扭过头去,看向别处,一路上两个人互不搭理。
李十三姑娘怕得罪这两尊大佛,只好闭口不再言语。
她觉得无趣,掀起身后的马车窗帘看向外面,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她眼前掠过。
那男子身穿月白袍子,骑着黑驹,雄纠纠气昂昂地路过她们的马车,李十三姑娘抬眸定睛一看,居然是他!
她红了红脸,原本想缩回脑袋,谁知骑在马上的赵会偏过头来冲她颔首淡笑。
李十三姑娘怔住,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这一幕却被蒋全姑娘看到,她微探过脑袋瞥了一眼外面,无声冷笑。
李十三姑娘却还不自知,轻咬着唇,看着赵会走远的身影,一副小女儿家害想思病的模样儿。
蒋钰奚落道:“一个庶子有什么好看的?”
李十三姑娘回头愣住,问道:“谁?”
“还能有谁?我好心告诉你一声,免得你上当,那人虽然看起来正派,嫡母器重,但是他是庶出的这件事京都人都知道,你若不信,回去问问昌陵侯夫人,你的姐姐未必知情。”
听了这话,李十三姑娘微微红了脸,好像自己的心事已经蒋钰看得一清二楚,这蒋钰有时看起来也不像个灯下黑,很多事只是不想点破罢了。
朱璧坐在一旁听她二人言语,恨自己没看到方才马车外面的人,这时想问问说的庶子是谁,又不好直接问蒋钰,只好望着对面的李三十姑,道:“方才路过去的庶子是谁?”
李十三姑红着脸:“那么多人,我没在意蒋全姑娘说的是谁。”
蒋全姑娘冷哼一声,没有揭穿她的心事。
说到底这李十三姑娘有点寒碜,若不是姐姐有个好归宿,嫁到昌陵侯家做媳妇,依她的地位,难以攀到世家大族姑娘们这个圈子里,多亏了她有一张七巧玲珑心,捕获了长乐亭主的好感,蒋钰也是因为长乐亭主才知道有李十三姑娘这个小人物。
不过她的父亲听起来好像是做水利的从三品,尚可。
看在这个份上,也愿意同她说几句话。
李十三姑想要攀一门好亲事,只要不动她们在乎的人就行了。
这个赵会最懂钻营,很少有人知道他是庶出的底细了,赵夫人不讲,大家还真以为是赵太傅的嫡子。
突然蒋钰把赵会的底细揭穿,李十三姑娘心里五味瓶打翻,各种不是滋味,她一直在意的当成宝贝的赵会,居然是个连自己的身份都不如的庶子。
她一时懊恼自己眼瞎,多亏了蒋钰站出来说了这句大实话,虽然不中听,但还是感激在心,要不然她糊里糊涂的把赵会放在心上了。
朱璧冷笑一声,扭过头去:“不说就不说,有什么稀奇的。”
蒋钰不理她,方才推她的那一仇她还记着呢。
李十三姑娘却不敢得罪长乐亭主,想了想,忙道:“方才那个庶子对你庶妹那个样子,估计是有人对他说过什么,他才会那样做,要不在你们王府门口,这样无礼,你们管家看见了也会上前说什么吧,不说,也许是得到了首肯。”
朱璧心里暗惊。
好像是这样的,那个纨绔子弟看起来就不正经,对庶妹那样,家里的下人却没有上前阻拦呵斥的,而且还跟随同行,想必那男子有什么过人之处。
可惜现在没看到她的母亲,等下要好好问问她的母亲。
蒋钰笑道:“可能那人对庶女有了好感,你庶妹若还没许配人家,可别羊入虎口啊,虽然我看不上眼,但是比起那个龌蹉的庶子,你的庶妹就耐看多了。”
朱璧抬眸得意笑道:“若真如此,求之不得。”
“看来你那个庶妹要倒霉啰。”蒋全姑娘不在意地淡笑。
走在她们后面的马车里,朗月正义愤填膺地骂着那个无礼的男人:“若让我再遇见他,定将他碎尸八块。”
朱璺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淡笑:“一个疯子罢了,不必在意。”
“姑娘,我觉得这件事有诈,在王府门口撒野,而且还是同谢家的人一起过来的,会不会是谢家人在针对姑娘?”
朗月的话不无道理,谢云的事不会一直没有动静。
那谢云原本对她怀有敌意,估计上次的事没有敲醒谢云,谢云还不甘心,想要做出别的事。
朱璺闭目道:“静观其变吧。”
青王山的山腰处有沛王府的一座家庙兰若寺,兰若寺里常年点着长明灯,这次来杜老太妃要亲自为各个子女的长明灯添油。
长辈们就去寺里歇息,愿意登高的小辈们由朱纬领头,顺着石径举行登高活动。
老夫人有点不放心,又叫管家派了几个小厮跟在后面看着。
先走下车的李十三姑娘看见后面马车上下来的朱璺和袁四姑娘,就走过去笑道:“宜安乡主,好久不见了,先恭喜你荣升乡主。”
李十三姑娘阿谀奉承的性子,当场的几位姑娘都清楚,说起来她与朱璺并没有过结,有过结的是她奉承的主子朱璧。
这李十三姑娘也知道怎么样才能恰到好处,只是蜻蜓点水般地打个招呼,并不刻意地冷淡或者笼络朱璺。
后面下来的朱璧见到李十三姑娘同她最讨厌的庶女打招呼,心生不满地尖着嗓子道:“你可真有闲情,同她说话。”
李十三姑娘这时就表现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好像她与朱璺不能拉近关系都是因为朱璧,并非出于她的本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