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夫人说着就上前拉朱璺,口内仍旧道:“宜安听丁姨娘一声劝,郭夫人怎么对你的,老夫人心里有数,老夫人不动郭夫人,是因为郭家啊,试想郭家若知道他们家十世九卿的贵夫人向一个她们自认为不起眼的小辈道歉,岂不是在怪老夫人藐视了郭家,郭家善罢甘休吗?老夫人这样做也是为你好,道歉不是是点头的事,但是对于郭家难啊,即使道歉了又怎样,还不是照样苛责你?快起来吧,起来吧,好女不吃眼前亏。”
丁姨娘又说又拉的,始终没拉得动宜安。这时丁夫人向旁边的朗月婢子道:“还不快把你们姑娘拉起来。”
朗月道:“丁姨娘,我们姑娘是受了委屈才长跪不起,拉起来又怎样。姑娘心里的委屈不发泄出去,伤的是心就不是膝盖了。”
“哟,你这么丫头,能说会道的。”丁夫人道,“老夫人,这可怎么办是好呢?”
老夫人略愧疚地看着她朱璺,长长地叹口气道:“祖母知道你受委屈了,宜安,除了道歉,你就听祖母的话,这件事日后她若再提,祖母就打折她的腿。你这次就原谅你的母亲吧。”
“老夫人,为何郭夫人处处针对宜安,宜安想知道郭夫人与房姬,到底结下了什么仇恨,她才想处处针对房姬的女儿。”
话一出口,老夫人的脸色变了。
房姬这两个字,已经成了老夫人的心中刺。
原本老夫人对房姬的厌恶还没有这么深,自从看到宜安肩头的红痣后,越来越有所怀疑,越来越厌恶房姬。
突然从朱璺的口中提到房姬的名字,老夫人起初大吃一惊,继而怒道:“那个人十恶不赦,不配宜安你提及。从今往后,不要再提起那个人的名字!”
老夫人的声音提高三分,语气也变得格外锐利。
不光朱璺,连丁夫人都错愕不已。
知情的陈大娘忙缓和气氛道:“宜安乡主,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何必再提。您起来吧,老夫人还是很疼你的。”
朱璺心里吃惊于老夫人如此强烈的反应。
老夫人的反应再次令她困惑。
老夫人对房姬苦大仇深,为何还要对她好呢?
仅仅因为她身上流的是朱室的血?
老夫人这时也回过神,缓了口气道:“宜安,那个人不配你再提及,你只需要知道祖母疼你就够了。这次的事是你母亲不对,日后你母亲一定会后悔她今时今日所做所为,你就等着你母亲主动向你道歉的那日,可好?”
老夫人语气轻淡,和方才的激怒反应截然相反。
让郭夫人主动道歉,感觉比登天还难,丁夫人只当老夫人是哄宜安,再次笑着拉宜安道:“看吧,老夫人都站在你这边了,宜安,你就等着郭夫人有朝一日主动向你道歉吧。”
这次拉起她很容易,朱璺自己起来的。
虽然膝盖有点酸,便她已经顾不得这些,只是心里更犯起糊涂:让郭夫人主动道歉?
丁夫人拉起她后,就往老夫人身边送:“还是老夫人会劝,我啊,说得口干舌燥,都不顶老夫人一句话管用。媳妇去找谢夫人了,宜安就交给老夫人。”
丁夫人笑说着离开。
老夫人看着丁夫人离去后,携着宜安的手道:“你母亲为人好强,以至于心被仇恨占据,才做了这种难堪事,祖母相信你与谢苏无关,这件事,祖母相信你。”说着就拿起桌上的帕子,告诫道,“帕子的事,也警醒了你,往后不要再在帕子上留下标记,你屋里从前用的帕子都扔了,回头去丁夫人那里,换新的。”
私下里,老夫人的话句句是真心为她着想。
屋子里老夫人说了几句体贴的话,只有朗月和陈大娘在一旁边听着。
朗月对老夫人这样关怀庶出的姑娘有点吃惊,陈大娘看着动容,不禁抹了把老泪。
难道那疯掉的房婆子所言不虚?
朗月心事重重地看着这对祖孙。
老夫人安慰道:“你母亲的嘴就是那样,人一旦认了死理,脑子一时转不过弯儿,就会坏事,害人害己,你不要同她计较。”
朱璺紧抿着唇不语。
现在计较的人是郭夫人不是她,为什么老夫人一面维护她,一面又帮着郭夫人说话?
朱璺看着老夫人煞费苦心地想要说和她与郭夫人,既无奈又无语。
老夫人经历大风大浪的人,不可能不知道郭夫人想要置自己死地,若她不反击很有可能会成为砧板上的鱼肉。
不忍心去驳老夫人,朱璺乖顺地道:“老夫人,嫡母是长辈,我是小辈,长辈教导,我不会计较的,老夫人放心。”
老夫人听到她这么懂事的话,心里替那个郭夫人惭愧。
兰若寺的另一间厢房里,郭夫人和谢夫人正在低声争执,谢夫人觉得自己已经做到这个份上,郭夫人求她胞兄救谢云的事可以答应下来了。
然而郭夫人却道这件事还没结束。
要等到老夫人把庶女指婚给谢苏,才有借口帮忙把谢云救出来。
谢夫人很生气,就在这时,厢房外面传来婢女的声音:“丁夫人来了。”
谢夫人与郭夫人立马闭了嘴,鸦雀无言。
郭夫人回过神,疑道:“她来作什么?”
“不管有何贵干,你先离开这里,免得她起疑。”
郭夫人闻言从后面的角门悄悄离开。
丁夫人正好走进来时,就看进角门晃了晃,笑道:“哟,我来得不是时候啊。”
谢夫人起身相迎,强笑:“什么时候都可以来发。不知道丁夫人来,有何贵干?”
“我要说的事情很重要,谢夫人,这件事,只能告诉你一个人,不知道你这里有没有旁人呢?”丁夫人说着睨了一眼终于静止不动的角门。
谢夫人闻言,就亲自去关上角门,道:“放心,该走的都走了,夫人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谢夫人是否想救你的女儿?”丁夫人开门见山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