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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弱弱地恭敬了一声:“昭叔叔……”
不敢这么近距离抬头对视南宫昭的眼神。
南宫昭不由得微微一笑,反剪着手的姿势估计被她看来好像是在生气,他垂下手,看夕阳正好,就在红枫树下的木桩子上坐下。
朱璺悄悄抬眸看了一眼,就跟着转过身子,像认错的小学生一样,耷拉着脑袋,纠着手站在南宫昭面前。
南宫昭坐着,她就站在离南宫昭三步开外,一副认错的表情。
方才她的确心里有鬼,不该在看见了南宫昭后,还佯装不知地躲到墙角。
她有错。
南宫昭坐下来双手搭在膝上,望着她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淡笑。
阳光斜斜地投在洒在她美得几近窒息的面庞上,依稀能看到她耳鬓间淡淡的泛黄的毫毛。
有一瞬间他的目光被深深地吸引,挪不开。
这个小丫头,竟然看见他后,装作没看见一般地逃跑,他就这么吓人吗?
难道还是因为水月庵的事,让她心里产生了阴影?
见南宫昭一直不说话,朱璺更是尴尬不已,她往前挪了一小步,鼓足勇气抬起头,对视上南宫昭深邃的幽眸,咽了口水,憋红了圆脸,认错道:“昭叔叔,我刚才不是故意躲着你。”
“哦,我知道。”南宫昭闲闲地道,“你在躲着中山王吧。告诉昭叔叔,是不是你堂哥欺负了你,昭叔叔替你讨回公道。”
朱璺吓了一跳,忙摇头道:“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在看风景。只是,昭叔叔,你事务不繁忙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南宫昭来中山王府,她真得想不到。
不会只是为了喝那一杯喜酒吧。
她说着又感觉做贼心虚一般地垂下脑袋,她再次地咽下口水,只希望南宫昭能快快地放她回去。
早知道南宫昭在这里,她坚定不会跨进这个小院子。
南宫昭看着她抿笑不语。
又不说话又不生气,这表情被朱璺悄悄地瞥到了,朱璺觉得莫名其妙。
当初她接近他,只是希望刷个脸熟,日后能帮得明康,免得明康死在南宫昭的刀下。
可是现在南宫昭的神情,让她不由得咯噔一下。
这种眼神绝不是长辈对小辈的,爱慕之情。
站在他面前,就这样被坐着的他打量着,气氛也透露着怪异。
哎,为什么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为何她总是怕他?
看到他这么惊慌,小女儿家的羞怯一览无余。
上次送她一盏莲花灯,听朗月婢子报,宜安诚惶诚恐,都不敢挂在显眼的位置,她到底在担心什么呢?
南宫昭思忖着,终于缓缓开口道:“宜安,昭叔叔送你的那把匕首还在不在身上?”
朱璺忙点头道:“一直随身带着呢。”
“送你的玉牌呢?”
玉牌?那枚白色的玉牌,上巳节给她的那个?
朱璺心里咯噔一下,玉牌不知道放在哪里了?
好像是掉了。
但是她怎么敢和昭叔叔说。
昭叔叔若知道了,会不会心寒?
朱璺轻咬着唇,内心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找个什么借口好呢?
“昭叔叔,我好像把它弄丢了。”脑子里想了那么多借口,最终脱口而出的是实话。说出来后连她自己也吃了一惊,这样说昭叔叔应该生气,也许要训斥她,毕竟那是个价值不菲的物件,却被她不小心搞丢了。
她蔫蔫的,随时准备着南宫昭训责。
南宫昭看着她又气又笑。
原本以为她还会扯个谎话呢,没想到她想了这么久,说出来的还是最不爱听的大实话。
不过也好,她不在自己面前弄虚的,南宫昭的生气又转为淡淡的笑意。
“宜安,你看看这是什么?”南宫昭说着,手掌展开。
朱璺抬头一看,可不就是南宫昭送她的那枚玉牌!
原来被他捡到了。
朱璺喜出望外,道:“昭叔叔,你从哪里捡到的?”
“在你们府里。至于在哪里你自己想想去了哪里。”娄昭没有给她明确的答案。
其实他是在见朗月婢子时,在小梨山亭下面发现的。
南宫昭看着她睁大眸子不敢置信的样子,叹道:“拿去吧。”
可是朱璺不想再拿他的东西,送她的东西越多,她越觉得有问题。
真要从他手里拿过来,感觉还不如通过旁边的侍卫传递给她。
这样也省得触碰到他手心时的尴尬。
然后南宫昭却并没有让侍卫递给她。
侍卫也很识趣,没有主动上前。
她又不好直接开口让侍卫传过来,毕竟她有手有脚,而且那样说显得太矫情了,昭叔叔立马就会明白她心里想的那些龌蹉的想法。
那样真是丢人丢到别人家去了。
南宫昭叹了口气,道:“快接着。”
简直就是命令。
“哦。”朱璺小心翼翼地上前,伸出纤指,轻轻地避开他手心,把那枚玉牌拣了起来。
南宫昭若无其事。
朱璺赧然。
南宫昭难道不知道男女有别要懂得避嫌,而且他整日想着朝堂的事,哪里有功夫来在乎她这只小虾米。
可是他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仿佛洞穿了她一切的小心思。
她鼓足勇气:“昭叔叔,宜安有一事相求。”
南宫昭漫不经心道:“什么事?”
他干净利落地问,这架势好像不管什么事他都能帮得上忙。
朱璺飞快地道:“昭叔叔,您以后不要再送东西给宜安了。”
“你不要东西?”娄昭反问。
朱璺一头雾水地点头:“我不要。昭叔叔的心意宜安领了。”
娄昭却若有所思,道:“不要东西,那都折成银票给你吧。”
什么?折银票!
她又没说要银票,还是昭叔叔误以为她嫌弃东西故意变着法子要银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