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是北灵院的看门人,因为这一层关系,吴刚与宜安更有机会接触。
朱纬觉得七妹不简单。
可以搞得定昭将军不说,与明康和吴刚都有扯不清的关系。
从前是不是太小瞧她了。
朱璺正坐着,和旁边的朗月说话。
朗月道:“那个男的被撵走后,奴婢跟了过去,发现他后来见了断手的吴大娘。”
“就是从前看院门的那位。”朗月接着道,“原来这位剁手的才是她的真义母,而郭夫人身边的不过是因为一母同胞的关系,所以互相利用罢了。”
“他住在哪里?”
“东城门外的破庙里。衣裳脱了就是个乞丐。”朗月道。
“这郭夫人怎么尽喜欢做这种事呢。”
屋子里一片沉寂。
过了一会,结香来报:“侍喜说,方才大公子被老夫人骂了,大公子问谁通风报信的,侍喜只装糊涂没有说出具体的人名,但是大公子走出去后,长乐亭主叫住了她,说了很多话。奴婢觉得,她可能在背地里说了姑娘的不是。姑娘要小心了。”
朱璺凛然。
朱纬向来不掺和后宅之事,应该不会听信朱璧的挑拨离间吧。
湘树这时突然从外面走进来,结香看到她手臂上的淤青,问道:“你被打了?”
湘树脸上还有一点红色的痕迹,很像被人扇过耳光。
突然被问起来,湘树忙垂下头,目光躲闪着道:“没,没,我没事。”
“告诉我,是不是郭夫人下的手?”朱璺淡淡地问。
湘树依然不肯说。
结香就劝道:“没事,你告诉姑娘,姑娘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
“我怕,别问了,就是一点擦伤。刚才不小心跌倒的。”湘树犹豫着道。
她好像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很矛盾。
朱璺沉着脸:“既然是跌伤,你怕什么?”
湘树好像被问难住了一般,难过地道:“姑娘,我不是怕,我只是,只是——”
她说到这里呜呜咽咽,不知道想说些什么。
结香凛然。
朗月狐疑地打量着她,连种碧都觉得有点奇怪了。
这湘树到底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欲言又止,好像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若有会是什么呢?
朱璺再次沉着脸打量着她躲躲闪闪的目光,不耐道:“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湘树扑通跪下:“姑娘,我,我,我被郭夫人骂了。”
“郭夫人不是已经关在祠堂?”
湘树忙道:“是啊,可是她的婢妇吴大娘可以动手,她听说是我通知老夫人的,就找奴婢的麻烦,她警告奴婢,若有下次,就把奴婢,把奴婢扔进河里喂鱼。”
她说着就捋起衣袖,“刚刚她们罚了奴婢。”
她手臂的淤痕触目惊心。
如果是她自己所为,为了取得朱璺的信任,未免对自己太残忍了。
若是郭夫人所为,那么就表明湘树的确是站在她这边。
湘树真得悔过了吗?
结香狐疑地打量着她的伤。
过了一会,朱璺才对结香道:“你去帮湘树处理下伤口。”
“是。”
结香扶着湘树回到屋里涂棒疮药。
过了一柱香工夫,湘树敷好药后,种碧扶着她走出来。
看到湘树蹒跚的样子,朱璺心生同情,又道:“我想了想,郭夫人迟早会对你不利,不如趁这个机会,送你出去。你意下如何?”
湘树脸色白了白,忙道:“姑娘,我不要出去。”
“你不走,郭夫人很可能对你不利,你放心,虽然放你出去,但是去哪里尊重你的选择,我认为明二公子的朋友比较可靠,就让明二公子给你指一个好人家里做活,你可愿意?”
湘树怔了怔,回过神来,忙摇摇头:“奴婢不愿意。奴婢只想追随姑娘。”
朱璺纳罕:“不惜为了我丢掉性命?”
“是的,若有需要,湘树在所不辞。”湘树道。
朱璺心里微沉。
她不可思议地打量着湘树,这个婢子有这么可靠,这么忠诚?
“既然你不愿意,日后这种话再也不提。但愿你不会怨我。”朱璺意味深长地道。
湘树不自然地道:“姑娘不嫌弃奴婢,奴婢喜之不禁,怎么会怨姑娘呢?”
湘树表现得感恩戴德似的。
不自然的笑却让人心生异样。
宁愿待在姑娘身边,冒着被郭夫人追究责任的危险,也要坚持留下来,她真得不怕死吗?
朗月对湘树始终持有怀疑的态度。
只有那结香和种碧都认为湘树是在立功,表现自己的忠诚。
此刻的她们已经打消了对湘树的疑虑。
可湘树如果没有问题,那么又为何收下吴大娘给的汗巾,试图栽赃陷祸呢?
朱璺心里凛然,猛地想起这件事的意图。
为湘树洗白?
没错,湘树去向老夫人求情后,那个俗男的事很快就翻篇了。
现在湘树已经取得了结香和种碧的信任,而她也差点相信湘树真有悔过之意。
正想着,朱林王爷从中山王的封地带回的小玩意儿分给了各个院子。
老夫人得了一串檀香珠,两颗如鸡卵般大的夜明珠,郭夫人同丁夫人一样的份,都是一串金眼黑曜石,一个夜明珠;底下的的姑娘们是珍珠耳坠,并香扇荷包之类。
朱璺接过扇子,打开一股香风扑鼻。
送东西来的是柏玄姑娘,柏玄姑娘眼睛略肿,强笑道:“您和长乐亭主一样的,不过奴婢倒是觉得按级别您的份例应该比长乐亭主多一些。”
柏玄说着离开。
“姑娘,她什么意思?”结香不解。
朱璺道:“许是和长乐亭主闹矛盾了。想不到我这位六姐树敌太多。”说着她无奈地淡笑无语。
又过了一会,湘树从外面走进来,道:“祠堂那边又吵起来了。”
“难不成为了这些小东西?”朱璺奇道。
“姑娘真是神了,可不是为了这些,听说,郭夫人不满意和丁夫人一样的份例,恰巧王爷把这件事交给了大公子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