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随着南宫常山的视线望过去,朱璺就看见背后的南宫昭正朝这边走来。
南宫常山很惊讶,自言自语道:“二叔叔终于走出书房了。”
等南宫昭神色如常地走到跟前,南宫常山扯扯朱璺,两个人一起向南宫昭福了一福。
“二叔叔。”
“昭叔叔。”
常山和朱璺一起给南宫昭行了礼。
朱璺抬起头时,目光就遇上了南宫昭安静地望着她的黑眸。
南宫昭长松一口气,目光从朱璺身上移至南宫常山身上:“可曾见到你大哥?”
常山摇摇头:“我母亲说,大哥还没找到。好像去了朱雀桥一带,母亲让管家派了人正在找寻。”
“告诉你母亲,找不到就算了。他若想回来,自己有脚。”南宫昭话语里带着淡淡的怒意。
南宫炎让他生气了!
常山忙应了声“是”,转身离开。
走了两步,忽发觉身边的人没跟上,忙拨过头望向发呆的朱璺:“宜安,你怎么不走呢?”
朱璺回过神,吱唔了一声,瞥了眼南宫昭,就转身离开。
步子还没迈开时,南宫昭已经叫住她:“宜安,你留下,叔叔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朱璺有些踌躇,常山听了却很平常地离开了。
朱璺有点紧张,僵硬地站在廊沿下,一动不动的,南宫昭的话,像点穴位一样。
“宜安。跟我来。”南宫昭没有在意她的反应,淡淡地道。
说着时,他已经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耳边传来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朱璺只好转过身子很快地跟上去。
南宫昭是要她陪着用膳。
两个人没有多说话。
不过听旁边婢妇的絮叨,朱璺发觉昭叔叔已经有一整日没进过米水了,好像昭叔叔没有胃口。
管家把满满一桌的菜摆上来。狮子头、黎冻鱼头、姜豉类子、红丝、盐水虾、辣脚子、姜辣萝卜。夏月麻腐鸡皮、麻饮细粉,生淹水木瓜……
看色泽都做得比较清淡。
而且也是朱璺比较喜欢吃的菜。
尤其是盐水虾,虾子个头特别大。
到底是南宫昭没吃饭还是特意为她做的?
“昭叔叔……”朱璺困惑地看着满桌的菜,“这些都是你喜欢的菜吗?”
不会这么巧,口味一样吧。
南宫昭淡淡地拾筷,夹了一只盐水虾放在她的碗里,道:“你陪我吃,叔叔,才吃得下饭。叔叔现在心情不好,就想找一个胃口好的人坐在旁边大快朵颐。”
朱璺忙点点头。
“昭叔叔,我吃虾子吃相有点难看,怕污了您的眼睛,又怕您责备我不懂规矩。”朱璺垂首望着那虾发一回愣,然后抬头诚恳地道。
南宫昭淡笑:“没事。我允许你不守规矩。想要什么,喜欢什么,都可以和我开口。能满足你的尽量满足。”
听了这话,朱璺的心情有些不好了。
不过再一想,今日王夫人离去,昭叔叔心情很不好受,可能心里太难过了吧。
南宫昭轻声道:“快吃吧。叔叔还做了很多糕点。难得你来送一趟她,这是你的孝心。”
“祖母和我一起来的。”朱璺忙道,“微夫人说一会要带我们去东府住宿,可能东府留了饭,宜安现在吃了,恐怕不恭。”
“没事。你陪昭叔叔用膳。大家只会说你懂事。”南宫昭又夹了一只虾子放在她碗里。
盛情难却,朱璺只好大快朵颐了。
南宫昭这才满意一笑。
旁边布菜的婢妇以为看错了眼。
方才昭将军竟然笑了。
昭将军已经有好些日子没笑过了。今日难得有宜安乡主哄着,心情好了很多。
杜老太妃和宜安乡主真得来对了!
婢妇沉重的心情随着昭将军的那一笑,心情也放松下来。
难得还有人能让昭将军开心。
王夫人的离去,对昭将军的打击太大了。
整个西府就好像没了管事的首领,秩序井然的下人们突然形成了一盘散沙。
南宫昭与王夫人虽然没有寻常夫妻那样如胶似漆,但也相敬如宾。
王夫人又替昭将军生了两子。
昭将军对王夫人是心怀感激的,因此即使不能恩爱,在生活上不会刻薄夫人。
整个西府就由夫人打理。
将军完全不过问。
现在夫人的突然离世,西府里少了打理的人,昭将军又难以顾及到,再加上昭将军的长子南宫炎在这时,与昭将军闹了别扭,整个西府就像中了邪一般,死气沉沉,失去了往日的活力。
宜安乡主给西府带来了一抹亮色。
默默地吃完了这顿饭,婢妇发现昭将军吃了一碗饭。
婢妇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再也不用担心昭将军伤心过度,不吃饭饿坏身子了。
饭席撤下后,婢妇换上新熟透的石榴、柿子等水果拼盘。
南宫昭将剥好的石榴放在她的跟前,道:“宜安,有你在旁边吃饭,昭叔叔才能吃得下。”
“是啊。”婢妇在旁边摆着水果,道,“宜安乡主吃饭真香,连我看着都有食欲。乡主,若不介意,这两日就在这府里陪着我们将军吃饭。杜老太妃那里我去说。”
朱璺一愣:“这,恐怕不妥吧。我怎么好和老夫人分开用膳呢。”
“这有什么。宜安乡主别见怪。我们将军今日一整日都没用膳,你在这里,就当帮忙吧。”婢妇道,“回头我把情况跟你们老夫人说声。你们老夫人定能同意的。”
经不起婢妇的热情相邀,南宫昭期待的眼神,她想了想,道:“我们老夫人若同意的话,这两****就看着昭叔叔吃饭。”
“这样才好。”婢妇道。
权当是报答南宫昭曾经救过她的恩情了。
七岁那年,若不是南宫昭相救,现在的她不知道在哪里呢。
“宜安,你有这份心,昭叔叔很高兴。”南宫昭淡淡地道,“你就留在这里。陪着昭叔昭吃喝说话就行了。别的事也不用你操心。还有常山,我让她过来陪你住。你们经年不见的小朋友,应该有很多话要说。去了东府反倒不方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