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联手做榖陷害宜安乡主,本事可真大呢。”
老夫人的反讽让吴刚的表情僵住。
对视上老夫人森严的目光,吴刚吓得身子一哆嗦,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还在。
吴刚求饶的话语已经说不出口了。
老夫人没有杀他,他还指望老夫人能帮着他躲过干娘幕后人的追杀,简直是做梦!
老夫人满脸疲惫,声音也变得有点嘶哑:“李步,把这个人撵出府去。”
老夫人的目光又落在湘树的身上,“对了,把吴刚媳妇也一起撵走!让两个人成双成对吧。”
湘树一听吓得花容失色,“老夫人求求您直接给奴婢一个痛快吧。”
湘树说着话时,已经被两个婢妇拖到外面去了。
她央求的声音也渐行渐远。
吴刚同时也被两上小厮拉着扯着推走了。
等两个最讨厌的下人从眼前消失后,老夫人才松了口气,看向旁边的李四:“今日让你们二位看笑话了。也多亏了你们帮忙指认骗子。”
李四忙道:“能帮得上忙,李四心里特别开心。乡主这样的活菩萨,只有天下大名士明康公子才能配得上。”
李四话不留神,就给宜安乡主指了门亲事。
李四的父亲忙骂道:“混球,你胡说什么。冒犯了乡主,实在罪过。”说着就拍着李四的脑门。
老夫人不甚介意,道:“没事,没事。你们也不是故意的,别放在心上。”
李四父亲担心他儿子又要说什么不得体的话,忙揪着儿子的耳朵,朝老夫人道:“老夫人,各位夫人,乡主,今日叨扰了。小的们告辞。”
老夫人也不挽留,让李步送客,顺便包上十两银子给他们过活。
两个乞丐无论怎么推脱,李步还是坚持塞给了他们。
两个乞丐感动地抹着泪离开。
等人都走了,灵苔院清静后,荣姑姑道:“宜安,抱歉得很,姑姑送你的人没有认清底细,差点就害了你。”
朱璺道:“荣姑姑,这件事和你无关。是湘树自己求死,谁也奈何不了。”
朱璺说着看向郭夫人。
郭夫人紧盯着她不敢言语。
她觉得小庶女的眼神里有着不为人察觉的睿智,好像知道事实的真相。
郭夫人觉得朱璺越来越捉摸不透了。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一个才十五的小庶女,也没见过什么世面,琴棋书画样样不通,怎么会每次都躲过一劫?而且提前看出湘树婢子的不轨之心?
湘树到底为何叛变,朱璺打算请教南宫昭。
等人都走净后,灵苔院的上房只剩下五公主和老夫人时,五公主才问道:“母亲,方才是吓唬大嫂吧?”
老夫人半眯着眼想事情,这时缓缓睁眼,嘴角微勾:“何以见得?”
五公主道:“母亲让李步杖毙吴大娘时,李步特意进来又问了一遍,就是不确定母亲是不是真得要这样做。母亲口上说要打死吴大娘,又说喂狼,不让大嫂看吴大娘的尸身,就是不让大嫂察觉母亲的意图。其实母亲在桌了拍了两下,就是告诉李步,这件事不了了之。女儿说得可对?”
五公主太聪明了!
老夫人默然地看着五公主。
“真得被我料中了?”五公主哭笑不得,“那母亲,把吴大娘安排在什么地方?”
老夫人告诫道:“这件事不能让你大嫂知道。她是应该受点教训了。”
“既然要教训,就动真格的。搞这样吓唬她,她若是知道了,性子不还是那样嘛,母亲你这又何苦,你对她好,她未必对你好呢。”五公主道。
老夫人呵呵道:“看来你大嫂做人真不怎样,能让唯一的小姑子都恨得牙痒痒。”
“我不是恨她。只是觉得她做得有点过分。宜安不管怎么说也是她的女儿,虽然是房姬生的,但是房姬已死,何况她们的恩怨何苦要迁怒到无辜的小辈身上?大嫂心胸太窄了。”
老夫人很看中五公主。
五公主打从出生就很聪明,可惜被太祖爷指婚给了李晏那粉面玉郎。
老夫人原也没打算把这件事隐瞒:“荣儿,宜安比长乐更需要疼爱。你能对宜安好,母亲很欣慰。也希望你大嫂早日想通。”
“那吴大娘去哪了?”
“我让她去了祖陵看守太祖爷的陵地去了。”
五公主听了这话微愣。
“大嫂这回不知道要哭多少缸眼泪!”
荣椒院里,郭夫人伤心地砸了手中的茶杯。
跟随她二十多年的吴大娘就因为小庶女没了!
“母亲息怒。事已至此,我们不能再忍气吞声,一定要小庶女好看!”朱璧也生气道。
郭夫人的眼底划过一丝冷冷的光芒,她怒极反笑:“的确小看了她,她简直是个那个女人派出来的恶鬼,专门来讨债!”
一旁的朱璧静静地听着。
虽然郭夫人没有指出那个女人的名字,但是朱璧已经猜到是房姬。
“母亲,吴大娘已经去了。现在身边得力的婢妇只剩下李大娘,咱们不能再轻举妄动了。”
一听到吴大娘,郭夫人就止不住地流泪:“我知道!”
朱璧被呵斥得一懵。
李大娘忙安慰朱璧:“长乐亭主不要放在心上,你母亲现在心情不好。连婢妇也很难过呢。吴姐和婢妇一同服侍你娘二十多载,实在没想到他最后死得连个全尸也没有。”
李大娘说着说着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
郭夫人环顾四周,突然间少了吴大娘,感觉心被掏空一般,她也无声地流泪。
婢女们小心翼翼地收拾碎掉了茶杯。
朱璧觉得没趣,好像自己被排斥在母亲与两位大娘的感情之外。
“都怪婢妇又勾起了夫人的伤心事。”李大娘忙擦干眼泪,“夫人别伤心。人已逝,咱们活着的人还要为自己考量。”
郭夫人接过李大娘递来的帕子,擦干了眼泪,然后才道:“吴大娘落得这个结果,都是那个小贱人捣的鬼!老贱人留下的小贱人怎么不去死!”
郭夫人气结地跌坐在榻,手紧紧地揪住榻子的边沿,手背的青筋直跳。
李大娘忙安慰道:“夫人莫气伤身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个小贱人作了这么多忤逆的事,自有上天收拾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