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抚道:“你放心,我们都不会有事。”
云千西这才放开他,她眼里有血丝,容色惨白地仰头望他,皱眉道:“你去哪里了?”
“我只是在附近看看,见你睡得沉,所以没有叫醒你。”
“下次你去哪里一定要告诉我。”云千西郑重道。她是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但白渊救过她太多次,她竟无形之中对他产生了生存上的依赖,想要拒绝,却发现已然来不及。
她向来都是干脆的性子,既然来不及,那就坦然接受。
“好。”白渊浅浅笑了下,那笑容风光霁月,只令这光芒都瞬间失了颜色。
云千西心情大好,“你身体怎么样了?复原了吗?会不会留下后遗症?”虽然知晓他的特别,但毕竟她在他心脏上划了一刀,到底还是有些担心。
“不会有事。”白渊言简意赅,“这里不适合多留,接下来我们是往森林走还是往闹市去?”
白渊考虑到的方向和云千西所想不谋而合,她一时也拿不定主意,笑眯眯地反问道:“你认为呢?我们应该选择哪个方向?”
白渊:“这要看你喜欢在哪里生活,是熙攘的闹市还是静谧的森林。”
云千西轻笑:“闹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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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当顾非夜知晓他们早已金蝉脱壳之时,为时已晚。
蹭亮的地板反射出炫白的光晕,长长的方桌两头,顾非夜和顾州相对而坐,两个模样相似的男人,同样姿态沉稳,老练深沉。
顾州想要白渊,顾非夜并不意外,他们入侵了澳星帝国的卫星系统,但凡能在电脑上找到的东西他们都可以做详细的了解。
这样的力量是可怕,所以澳星帝国不敢与斯坦姮星为敌。否则,就会面临倾覆。
“我们身体里流着相同的血液,根本没有必要为敌。”短暂的沉寂之后,顾州淡声说,“三年前,澳星帝国陛下的大儿子自恃身份高你一等,骂你只是帝国的奴仆,是陛下身边养的忠犬,不到十日,他因为沉迷酒色,不小心引燃游轮,葬身大海。”
顾非夜皮笑肉不笑:“他的死只是意外,和我没有关系。”
顾州充耳不闻,继续道:“两年前,陛下的三女儿对你示爱,你不理不睬,后来她在你酒中下药,逼你就范。再后来,不过半月,她在滑雪时摔倒,颅内出血,死不瞑目。”
顾非夜面不改色:“这叫坏人自有天收。”
“你并不忠诚于澳星帝国。”顾州一语中的,“顾非夜,无论你在军中树立了怎样神话般的形象,你都逃不开你的本心。你只是喜欢站在令人仰望的高处,俯视众人,澳星帝国只是你俯视众人的垫脚石而已,它并不是你的信仰。”
顾非夜:“它是与不是,都不是你说了算的,我的功勋才是最好的证明。”
“以前,我一直以为你是没有弱点的。”顾州笑了,“可是现在,你有了致命的弱点。”
顾非夜沉默不语。
顾州道:“陛下收回了你的军权,我们帮你夺回来,不仅帮你夺回来,还让你登上澳星帝国最尊贵的那个位置,你看如何?”
顾非夜敲起二郎腿,半晌后只说了六个字:“我还要云千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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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千西和白渊并没有跻身整日被汽车尾气覆盖的市区,而是选择在郊区落脚。云千西租了套两居室的房子,和白渊过起了寻常百姓的生活。
房东是个年近古稀的老太太,儿子几年前出车祸死了,老伴也早早地去世了。她的腿脚不方便,为人很是热心善良,他们住进来的第一天,房东太太就热情地邀请他们共进晚餐。
晚餐很丰盛,荤素皆有,云千西负责吃肉,白渊负责吃素,房东太太还不时主动给他们夹菜,气氛其乐融融。
房东太太问他们是哪里人,云千西开始编故事,说他们是对小夫妻,来这里旅游赏景的,最近累了,就暂时找个地方休息几日再做打算,房东太太也没怀疑什么,还给他们推荐了附近几个好玩儿的地方。
云千西乐呵呵地表示感谢,白渊一直沉默不语,老太太见他始终不说话,问他是不是不喜欢吃这些饭菜,白渊淡淡摇头,云千西解释说这就是他的脾性,喜欢缄默。
许是他的沉默太过老成,老太太不免多看了他几眼,露出慈祥的笑容,“年轻人心态还是应该活跃些,否则你小妻子跟你在一起得多无聊啊!”
云千西笑笑不说话。
吃了晚饭,时间还早,两人回到房间也没什么事做,云千西从房东太太那里借来台电脑,打开搜索栏,开始了解这个世界真实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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