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口,当过一阵子前任县令大人的幕僚,不过后来这一位大人走马上任,觉得我是前任心腹不可信任,找着机会把我辞了,但大体来说,为官之道都是一样的,只要是想贪,总少不了挖空心思想着藏钱的方法,前任的县令大人为了这点贪污银子是费劲了心思,据草民猜想,有了前一任的努力,现任的这位大人能够省不少事。”
当年留在县衙的前任县令班底还有不少,虽然说真正的心腹都是跟着县令走了,但事情做久了,总会有些或真或假的消息传出来,也总有人想要邀功,拿着现成的功劳去邀新主子的宠,万一就被找到了呢?
“前一任的孔大人,捞足了油水升迁走了,虽说临走时钱都带上了,但藏钱的地方毕竟是填不住,就在花园里的假山石洞里,我曾今看到过孔大人半夜从那里出来,大概是错不了。”
在已有的东西里新挖个密道有多困难啊,大概孔大人也是直接吃的上一任留下来的老本。
易北若有所思,看了陆鸠一眼。
“当贼寇不好受吧。”
陆鸠笑笑,似乎也并没有在意易北直接说了个贼字。
“都不容易,好年头谁想上山落草呢,大家不过就是想过个安生日子,等事情平息了,再回去县城里住着,所以屋子都不建得多好,省得以后丢起来心疼。”
都是有家室的人,谁不惦记着家里老婆孩子热炕头,寨子里不打劫时,除开留人值守,大家都还轮着回家里去住呢,对外一致口径都是做点小生意出远门,这样底也干净,不至于就真的变成了贼回不了头。
“你家室也在镇上?”
陆鸠相当自然的点了点头。
“自然,儿子都三岁了,正要教他认字,哪能天天往山上跑,多半都是待在家里,如果不是掌柜的说店里住进来几个挺奇怪的人,我也不会来看。”
江梨:“……”
所以说,说好的进京赶考被洪水阻在这里没法动身呢!
合着你们俩前一天晚上说的全特娘的是假话啊!
易北低头笑了笑。
“不继续考了么。”
陆鸠叹了口气,摇摇头。
“我资质不算上佳,而且现在虽说朝廷开恩科广招寒门,但哪里有那么容易,世家根基根本无法动摇,偶尔能选上几个都是漏网之鱼,你看前些年好不容易出的寒门叫什么来着?不也只得了个探花么。”
要真较真的话,他和薛从安还是同年,薛从安在京城游街的时候,他也是凑在人群中看过热闹的。
同榜人的文章朝廷并没有藏私,都是皇榜张贴在大街上供所有人品读的,他凑上去看过,状元的文章写得并没有薛从安的好。
但架不住状元姓柳啊。
哪怕是旁支的庶出子,氏族也要保证能把最好的牢牢抓在自己这个姓氏之下。
能够让出一个探花的位置已经是最大限度的让步,何况状元还没出在嫡系里。
江梨想了想,越想越觉得陆鸠说的是薛从安。
然而陆鸠的孩子都三岁了,薛从安也不知道有没有把心思放在王小姐身上。
真是愁人……
“除开科举,还有举荐,若你乐意,我倒是可以给你举荐一个地方,直接去就行了。”
易北现在在天子心中地位如日中天,底下的人也乐意给他行方便,只要不是做得太过分,一般也不会有人卡他什么事儿。
更何况举荐人才这种事儿,皇子本来就干得,而钦差在巡视过程中发现优秀人才举荐上去,简直不要太正常。
“草民多谢殿下好意。”
陆鸠其实也并没有把易北的话当回事,在他看来,但凡上位者都是一个德行,只为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
一旦在自己身上无利可图,也就是自己被抛弃的时候了。
江梨在一边,恰到好处的插言。
“薛大人现在已经被外放太原,圣上的意思是再好的人,也需要历练一番,才能当大用,朝政之事我也不懂,但若圣上有如此想法,先生为什么不能相信殿下一回呢?”
钦差直接代表的是天子。
陆鸠看着易北腰间一直别着的尚方宝剑,被自己心中突然涌现出的想法而惊慌不已。
为什么江梨这么一说……他也真的很想试上一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