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乐不可支。
“我是认真的,当然。你想继续在百老汇待下去吗?”安妮-海瑟薇知道埃文-贝尔的生活里最热衷的事情估计就是百老汇了,这是不可动摇的一部分。
“哦哦哦,那也许,我可以成为一个全世界闻名的超级大明星。”埃文-贝尔的声音里有着无限的戏谑,笑过之后,埃文-贝尔沉默了一会,这才认真说到,“我不想要去思考那么遥远的事,我只是想要享受每一天,享受当下,享受生活的快乐和幸福。也许我到四十岁时,还是守着凯瑟琳和泰迪,一无所成。”
“我能想象你四十岁的样子。”埃文-贝尔可以听到身后椅子嘎吱嘎吱作响的声音,应该是安妮-海瑟薇太过兴奋,直接爬了起来,趴在椅背上转过身子面向埃文-贝尔了。不过埃文-贝尔还是没有回头,“我现在就能描绘出那个场面。”
埃文-贝尔脑袋往后仰了仰,看到了安妮-海瑟薇那张稚嫩的脸庞,虽然五官还没有完全张开,但是那双眸子已经有了斑斓的光彩,“说说看。”
“好吧。”安妮-海瑟薇把下巴垫在了自己的手掌上,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似乎在绞尽脑汁构想画面,“你开着一辆敞篷跑车,行驶在六十六号公路上,你的小肚腩在皮革方向盘下,像一个小枕头似的。手上戴着露手背的手套,头发稀疏,下巴的线条全无,你的身子在小车里显得硕大,皮肤晒成棕褐sè,好像涂了油的烤火鸡······”
安妮-海瑟薇生动的描述让埃文-贝尔哈哈大笑起来,“你确定是四十岁,不是六十岁?拜托,我四十岁的时候肯定保养很好,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有在锻炼。”
“你身边还坐着一个女人,戴着太阳镜。”安妮-海瑟薇却越说越兴奋,甚至还比划起手势来,“她是你的第二,哦不,至少应该是第四任太太,漂亮得让人挪不开眼睛,是位模特,不,曾经是模特,二十三岁,是你在纽约时装周遇到的。”
“哇哦,真不错,那我有孩子吗?”
“没有。”
“哦,你真残忍。”
“你离过三次婚,当时应该是七月的一个周五,你们正赶往乡下的一处房子。”安妮-海瑟薇整个人都站了起来,离开教会的yīn霾此时都消散在漆黑的夜幕之中,那双漂亮的眸子即使没有灯光的折shè也依旧吸引着埃文-贝尔的注意力,“挡风玻璃外风声呼啸迷你的心情非常非常愉快。第三任,哦,我的错,是第四任太太对你微笑着,露出满嘴善良的雪白牙齿。你也冲她微笑,同时暗暗努力回避一个不可抹杀的事实:你们之间没有——完全、绝对没有共同语言。”
“耶稣基督,我四十岁时有什么值得称赞的部分吗?”埃文-贝尔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因为他一直仰视着,脖子有些酸了。
“当然,也许你还是有一点存款的。”安妮-海瑟薇似乎嘴下留情,得意洋洋地说到,“而且,凯瑟琳和泰迪肯定是在你身边的,这是你最大的财富。”
“那你呢?”埃文-贝尔的一句话让安妮-海瑟薇所有声音顿时都留在了嗓子里。埃文-贝尔这时才转过身坐了起来,“那你呢?”
安妮-海瑟薇直接就把手边的抱枕飞了过来,“我肯定在洛杉矶的某个角落里诅咒你,该死的埃文-贝尔,你欠我的三十美元什么时候还我!”
埃文-贝尔居然一下就把抱枕接住了,一脸遗憾的表情说到,“哦,可怜的安妮,因为三十美元而永远记住了我。”
写到这里,埃文-贝尔突然停了下来,不知不觉,他把脑海之中那个夜晚的画面全部都记录了下来,这像是剧本,更像是小说,当然,真正的本质其实只是rì记而已,回忆rì记。埃文-贝尔不由露出了一个自我嘲讽的笑容,这种类似于传记的东西,可不是他平时有的风格。
埃文-贝尔把手中的笔放下,从十五岁的那个夜晚记忆之中走了出来,目光深远地看向了火车窗外不断往后倒退的景sè。
埃文-贝尔不由开始想前天晚上安妮-海瑟薇那看似矫情荒谬的提案,如果用一年之中最特殊的一天来丈量人生,那么人生将会呈现出什么样的模样呢?人的一生充满了无数的变数和故事,却仅仅只用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的一天,连续十年、二十年,串联起来,以此丈量人生,那到底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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