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之一。
无论是埃文-贝尔早期的作品“神秘肌肤”,还是最近一部“朱诺”,电影里的情感其实并不明显,更多是蕴含在整个故事里,不动声sè地一点一点渗透出来。不是说角sè在那里呐喊“我很痛苦”,观众就会真的觉得角sè很痛苦的,比如说看着“神秘肌肤”里的尼尔躺在床.上,身下有人正在为他做口活,但他却面无表情,这种木然和迷离就清晰传达了出来。
“所以我昨天听了你的话之后,重新审视了一遍我的剧本,”克里斯托弗-诺兰说完了自己的看法之后,逐渐进入了重点,“我想探讨一个关于梦的故事,这是很私密的事情。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不是说一群人聚集在一起,编造一个故事,然后就进入梦境,植入种子,这就完了。因为这个梦境是外人所无法理解的,它必须和做梦人有着情感上的联系,同时还必须和这个团队之间有联系。”
“人总是会按照自己的本能去创造事物。”埃文-贝尔插入了这句话,顿时让克里斯托弗-诺兰用力点了点头,“正是如此!”很简单,没有到过喜马拉雅山山顶的人,是无法描绘出站在山顶的感觉的,即使通过电视看过,传达出来的情感也不一定真切。这也是画画或者说写字能够展现出一个人个xìng的原因,因为这些象形图案里就隐藏着人物的真实情感和经历。
“所以我就想,那么这个联系如何建立起来,你说了,是情感,这是共同点,那么这个情感要如何体现出来呢?”这就是克里斯托弗-诺兰目前最大的一个疑惑。简单来说,现在每个人物都有自己的情感,也都设定了出来,但是如何彼此联系起来,又如何和故事联系起来,这都是很复杂的。一个真正优秀的故事,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的。
埃文-贝尔昨天说完那番话之后,其实回来之后也有做思考,所以他也没有停顿太久,就接着说到,“我觉得应该分为两个部分,第一个是故事主人公的情感,这个角sè的情感不仅是构建出整个故事的框架,比如说,他为什么会做这些事,他在闯入梦境的时候,梦境里又是否有他情感的折shè,这对于团队工作有什么影响,毕竟,梦境其实就是一个心理世界,任何一点心理上的变化,都会导致所有情况发生改变;第二个部分就是剧本里所有角sè彼此之间的联系,在这里,我觉得视觉符号大概就是最容易引起共鸣、最容易灌注经历、记忆和情感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个人标志或者图腾?”克里斯托弗-诺兰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关于小物件灌注情感的灵感,在克里斯托弗-诺兰的故事里曾经出现过好几次。比如说“追随”的故事里,一个人有一个箱子,里面装着有象征意义的物件。这个箱子里的物品被小偷偷走了,这物件对于小偷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也没有任何价值,但对于主人来说却是一个情感共鸣的代表。
比如说“低俗小说”故事里拳击手布奇的那块金表。这块金表其实并不值钱,但对于布奇来说,这是他祖父留给他父亲,他父亲又历尽千辛万苦从越战战场上留下来给他的,所以就具有了特别意义,他宁愿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把金表拿回来。这就具有图腾的意义。
同样在“记忆碎片”中,男主角有一套他妻子的遗物,也是同样的意义。
“对,就是这个意思。”埃文-贝尔点头说到,“这个图腾对于每个人来说,是区分梦境和现实的标志,这也将各个人物都联系了起来,到底谁在梦境中,谁又在现实中。除此之外,这个图腾还倾注了每个人的情感特征。”说到这里,埃文-贝尔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自己的语言,不过他没有停顿太久,又再次开口说到,“在故事的解说过程中,关于梦境的理论肯定很枯燥,又或者说,你进入梦境植入种子的时候,结果醒不过来了,又应该怎么办,这肯定有一个节奏。那么,这个图腾就不仅仅是标志了,它身上的情感意义就能够缓和解说环节的枯燥,同时,在遇到困难时,图腾也具有特殊意义——比如说如果让进入梦境之后被困在里面的人如何醒来。”
说到这里,克里斯托弗-诺兰已经明白了过来,他接过话题说到,“关于被困在梦境里,我有一个想法,不过我们可以等会再说。我现在想你刚才的第一个部分,就是主人公的情感,你认为应该如何设置呢?要使得一个偷盗片具有更加深刻的意义,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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