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这么辛苦的。”
“不辛苦。”林泽微笑地摇摇头,帮她紧了紧脖颈处的被褥,微笑道。“睡吧,熬夜伤神。”
他说这句话,浑然忘记韩小艺去睡,他却要一宿不睡。
韩小艺愈发感动,忽然心中一个激灵,掀开被褥蜻蜓点水般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吃吃笑道:“奖励你的。”
哭笑不迭地白了韩小艺一眼,重新帮她盖好被褥,转身出门。
咔嚓。
房门被轻轻拉上,韩小艺躺在床上,目光散乱地盯着天花板,呢喃道:“这个死禽兽,越相处越觉得耐看迷人。难不成我号称燕京第一小魔女的韩小艺真会栽在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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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们最近稍微关注了道上消息,怕是就知道现如今的北区,已是由我紫金路的头号大哥刀疤哥说得算了!”王喜抓起笔盒,权当醒木往书桌上一拍,语调抑扬顿挫道。“说起来,我王大官人也算跟刀疤哥有过一面之缘——”
“呸,王喜你滚犊子!”王二傻不屑地问道。“凭你也能见刀疤哥?别做梦了!”
“二傻,你当我王大官人是浪得虚名之辈么?”王喜冷傲地斜睨他。“那还是一年前的事儿,我叔叔作为北区景环路地带的大混子,当初跟刀疤有过几次利益上的摩擦。也许是刀疤当初势力不够深厚,我叔叔压根看不上他。又知道我素来喜欢打听这方面的事儿,便带着我过去谈判。那一次,是我第一次见刀疤哥,也是最后一次——”
三年一班大部分学生倒是知道王喜有个大混子叔叔,却也信了几成,追问道:“后来呢,刀疤哥长的怎么样?是不是牛高马大,眼如铜铃,嗓子如铜锣?”
“你是傻逼?”王喜冷笑一声。“说起来,刀疤哥也就是一个正常粗壮汉子,论起长相,连帅都谈不上。当然,这只是浮华的外表而已。像刀疤哥这类人物,又岂是能以貌取人的?”
“你倒是快说啊。当时见到刀疤哥什么感触?”某二愣子追问道。
“只见他双目如炬,行如风,坐如钟,走路大马金刀,喝酒犹如牛饮,吃饭大快朵颐。端的是气宇轩然。”王喜又是一拍醒木,语调激扬道。“不怕做回马后炮,我第一眼见刀疤哥,便断定此子绝非池中物,他rì定有大作为。这不,不到一年时间,他便连跳三级,成为北区最有资格坐上龙头之位,跟南区乔八平起平坐的大哥级人物——当真是世事万物,鬼神莫测啊!”
三年一班那帮涉世未深,对道上新闻毫无头绪的二愣子被王喜忽悠得满脑袋热血画面,浑然不知这二货其实是个半吊子荡啊荡,十句话就九局是瞎掰,最后一句也是半真半假缺乏可信度。
韩小宝便不会再对王喜的漫天吹牛感兴趣。他跟刀疤喝过酒,吃过宵夜,抽过他派的烟。自然有发言权。同时也感慨若是没跟林泽晃荡这么几圈,怕是也被王喜忽悠得天昏地暗了。
瞥一眼呼天抢地睡觉的林泽,这家伙完全把吹牛中的王喜当猴儿一样看待吧?
如今的韩小宝就有点看猴似的欣赏王喜表演。智商上的优越感油然而生,颇有几分俯瞰三年一班这帮二愣子的姿态。
唉。高手,真是寂寞如雪啊——
“王喜,不要吵吵闹闹了,上课。”
明媚动人的夏书竹不知何时进入教室,站在讲台上平静地说道。
“噢。”王喜缩回脑袋,翻开课本。
课堂上,夏书竹jīng神萎顿,一堂简单的课程也漏洞百出。韩小艺等英语尖子生照顾老师面子,也没当面指出。
成绩好的,不需要提醒也知道夏书竹的错误。成绩不好的,韩小艺等人指点也没什么作用。譬如偏科严重的韩小宝,他就对夏书竹是否讲错毫不关心。
也许发现自己jīng神没法集中,半节课后,她便布置一道任务,让学生们自习。打算明儿的英语课把落下的半节课补上。随后便是坐在椅子上游神起来。
“夏老师这是怎么了?”韩小艺小声议论,不解道。“担任我们英语老师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讲课走神啊。”
“夏老师看起来很没jīng神,也许是昨晚没睡觉?”
夏书竹不是昨晚没睡好,而是根本一夜没睡。她情绪激动地讲了一夜越洋电话,待会儿下课还得出去见那位老朋友。此刻根本再无心力讲课。
至于瞌睡中的林泽,她自然也没jīng神去呵斥。相反,她还有些羡慕肆无忌惮睡觉的林泽。
作为老师——总不好正大光明地上课睡觉吧?那是要扣薪水的。
下课后,jīng神为之一振的夏书竹立马收拾东西离校。下课前十分钟,那位老朋友已简讯她在学校附近的咖啡馆等待,就盼着她过去呢。
下课铃声响起五分钟后,林泽忽然如雄狮一般抬头,双眼通红,头发蓬乱地大呼:“太他妈爽了!能在英语课上睡满四十五分钟,试问世上还有比这更爽的事儿吗?”
全班同学闻言,纷纷为之侧目。这狗娘养的,还真是个极品啊!
马不停蹄离校的夏书竹若是听闻林泽这番豪言,非得当场吐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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