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西装笔挺地站在酒店门口迎接客人,因为内心欢悦,他跟老來得子似的,笑得合不拢嘴。
刀疤脸的脸庞还是狰狞可怕,可他的头发却梳得油光水滑,像极了《上海唐》中文强哥的大背头,左胸别着一朵娇艳的花朵,身后则是站着七八个从良的小弟,热情又亲和地迎接宾客。
刀疤脸改行了。
或者说,,小刀会改行了。
在华夏,谁都清楚走这条路是永远沒有出路的,不垮,是因为上面沒兴趣整,一旦被上面盯住,那就离死不远了。
小刀会曾经历过一次分崩离析,不论是神父屠夫这帮老一辈的核心成员,就连刀疤脸这个当年的外围成员,也清楚地知道不管在这条路上走得多远,站得多高,终究不是正路,所以在小刀会称霸华新市地下世界后,便在刀疤脸等核心成员的谋划下洗白了做正经生意,因为根基人脉摆在这儿,再加上刀疤脸为人素來仗义豪气,短短几年内,他便带着弟兄们将生意做大? 鹚敌〉痘岬墓芾聿悖旅娴男值芤捕俣倌艹匀夂染疲闪嘶率猩探绲某缎滦恪?br />
今儿是核心兄弟兼当年老大的神父大婚,刀疤脸很直接地盘下了整个婚礼的活儿,不止出钱,而且出力,将神父的婚礼办的有声有sè,堪称近年來最热闹震撼的婚礼。
单单是酒宴,便摆下足有三百桌,除了近五十桌小刀会的内外部成员,其余的两百多桌全是他们生意上或生活圈子的朋友。
因为婚礼是晚上举行,中午吃了便餐后,刀疤便开始迎接宾客,到傍晚六点,那三百桌已坐得七七八八,整整一个下午,刀疤脸不停不休地迎接客人,别说他,连跟在他身边打下手的兄弟都有点吃不消了。
一个个耸拉着脑袋歪着门口抽烟休息。
“妈的。”回过神的刀疤见这帮小子游手好闲,一人一脚踹过去,骂骂咧咧道,“都给老子站好,脸上保持微笑,你还躲,,草。”
某个机灵的家伙躲了刀疤一记侧踢,迎來的却是刀疤凶残的三记穿心腿,直踢得那哥们龇牙咧嘴,好不难受。
刀疤脸已走了正途,但江湖习气不改,发起怒來免不了对那帮名义上早已是公司管理层的小弟拳打脚踢。
一顿胖揍后,刀疤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喝起小弟阿谀送來的矿泉水,仍是火气不减,骂道:“知道今天谁大婚吗,一个个沒点正形,把老子的脸都丢干净了。”
被胖揍一顿的小弟们倒是沒什么怨言,老大脾气火爆归火爆,对下面的兄弟那是沒话说,不止讲义气,还特别护短,即便走了正途,若是哪家兄弟有什么困难,他也会一力承当。
“老大,咱们这都招待一下午了,客人还是源源不断,唉,干啥不找几个漂亮的礼仪妹子來迎接,人家客人看着咱们一个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也沒什么好心情哇。”那个被揍得最狠的小弟揉了揉屁股,腆着脸问道。
“你知道个屁。”刀疤骂道,“那帮卖笑的女人迎接客人算什么事儿,哪有我自己迎接有诚意,再说,今儿大婚的可是你们大哥我当年的顶头大哥,虽然现在咱们都走正行了,可人不能忘本,当年若沒有大佬们打天下,哪有咱们今儿的富裕生活。”
那小弟嘿嘿笑了笑,沒敢接话。
之所以刀疤决定走正行,这帮兄弟都愿意跟着刀疤打天下,而不肯分钱闪人,正是因为他们心甘情愿跟着刀疤混,在这个毫无义气可言的江湖,跟上一个义气无双的老大,他们已经知足了,赚大钱当老大,能如此自然最好,即便不能,他们也相信大哥不会把自己饿死。
休息了五分钟,刀疤又是站起來热情地接待客人,满脸笑容。
七点半。
距离婚宴只剩半个钟头,三百桌已坐满,有些桌子还坐出多的人來,场面不可谓不火爆,着实让在场的人们感受到了这场婚宴的热闹。
刀疤等人忙完了招待工作,也是坐上了首席的那张桌子,此刻,小刀会那帮最核心的成员早已入座,相互言谈甚欢,说不出的畅快。
八点整。
当参加婚宴的客人都翘首以盼等待新人出场的时候,却发现预料中应该出现的新人并未出现。
甚至于,,连司仪也很沉默地坐在一旁喝酒,沒有举行婚礼的意思。
外人迷惑了,也低声交谈起來,反倒是小刀会那五十桌的区域平静下來,停止了交头接耳,安静无声地坐在椅子上等待。
越是如此,沒弄搞的客人越发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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