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
“妹妹如何这样看我?”黛玉轻轻起身,却是较往日轻灵了许多,她拉着秋心双手,“我感觉很是不错,怎么啦?”
秋心笑了笑,摸了摸黛玉小脸,道:“没甚么,我看你睡了这么久,感觉好好笑呢!”
“好啦,不要咯了,紫鹃来找几次了,你再不回去,她可就要冲进来抢人了呢!”二人跌在床上,闹作一团,果然外面听到声响,进来两个俏丽丫鬟,正是入画和紫鹃。
紫鹃快步上来,打趣道:“阿弥陀佛!姑娘们看字怎地闹到床上去了,仔细花了脸!”
秋心推了黛玉一下,笑道:“快去罢,这小丫头急眼了。”
“急甚么?”黛玉拢了下头,“现在甚么时辰了?”
“我的林姑娘哟,已经亥时二刻了呢!”紫鹃边说边替黛玉披上斗篷兜帽,递上手炉,“虽是春天,却还是冷的很,小心点罢!”
黛玉吃了一惊,转身对秋心道:“已经这么晚了,四妹妹,我先回了,明儿再来寻你。”
“嗯,入画陪着送些,打好灯笼,仔细路滑。”
黛玉走后,秋心沉默下来,方才她为黛玉洗经伐髓,一直好好的,到最后她体内忽然竟涌出一股奇异力量,柔和而庞大,生生将她真气逼了出去,洗髓终未竟全功,再寻时也找不到了。
“似是真气又不大像,那究竟是甚么力量,如何会在黛玉体内?”秋心思绪纷飞,推窗望月,“我原以为这个世界没有甚么修炼法门,不想就在我身边……”
时光忽忽而过,秋心自通读了贾府藏书后,就开始默默酝酿,试图溶合孤独万妙先天太玄九阴易筋无尽藏,创出一路心法出来,只是总纲颇有不足,她也不急,只随它去,每日与姐妹们嬉戏游乐,隔一段时日便为黛玉渡气一次,只是每每最后关头那奇异力量就会出来坏事,始终敌不过,黛玉虽好了些,终还是时常咳嗽,修习内功心法更不必提。
这一日,东边宁府摆宴,请了这边一堆人,自老太太以下,王夫人,刑夫人,凤姐,三春,薛林等人皆去了,吃酒看戏,好不热闹。
秋心的惜春本是宁府贾氏族长贾珍之胞妹,正经的主子姑娘,因贾珍之子贾蓉媳妇蓉大奶奶秦可卿卧病,她正无聊,便和凤姐宝玉去瞧了瞧她,一见病人她便一惊:“这气息和黛玉体内那古怪力量好像!”
她细细感知,却又有所不同,“……要混乱,黑暗的多,隐隐有种莫名的侵蚀感,这究竟是甚么东西?黛玉将来也会这样么?这太虚幻境究竟是甚么地方?”
秋心上前道:“蓉儿媳妇,我平日胡乱看了几本医书,现为你诊下脉相,如何?”
“哟,四妹妹不仅字写的漂亮,还会看病呢!”
凤姐挥了挥手帕,对秦可卿笑道:“还不快谢过你姑姑,傻了不成?”
秦可卿本是风流袅娜的美人,如今大为憔悴,挣扎着半起身道:“劳动姑姑了。”
秋心按下她,道:“我只是试下,未必有甚么用。”
“以往黛玉体内那力量都是一闪既逝,捉摸不出甚么来,这次似乎是个机会……”
秋心伸出右手,骈指慎重按在秦可卿腕上,只觉脉相滑而涩,轻而短,似乎是很平常的心火焦虑症状,她缓缓催动一丝真气,渡入这病美人体内。
真气甫入,秋心心神一震,眼前出现一幢仙境楼阁,又转瞬消失,化成一片漆黑地狱,鬼哭声,魔啸音纷至涌来,追魂索命一般。
一道青色剑光闪过,地狱消失,重回人间。
秋心收回手,脸色稍稍苍白,吐口气道:“我医术还是太浅薄,瞧不出甚么问题,只是蓉儿媳妇你要静养为上,莫要再轻动心力,争胜好强。”
秦可卿勉强笑了笑,别具一种憔悴的美,道:“劳姑姑费心了,我会记住的。”
凤姐推了推正在哭的宝玉,红着眼道:“宝玉莫要哭了,仔细再给她招病。”
又对秋心道:“你两个先去罢,告诉老太太一声,我们娘儿再说会子话。”
秋心应了一声,出得门去,宝玉仍是失魂落魄,险些撞在花树上,她皱了皱眉,道:“宝玉,你总算也是个男儿,走路也要人扶么?”
宝玉抹了抹泪,瞪起眼睛道:“四妹妹就不难过?”
秋心轻卷着鬓角垂,瞧着他,认真道:“你这样子有甚么用,能治好蓉儿媳妇么,想个法子请个名医方是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