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中俱是精芒四射,紧盯对方,身上也都不见伤痕,似是不分上下,忽地齐齐一动,猱身而上,刀光暴涨,拳锋浑敛,蓝光罡气交织激荡,又斗在一处,熊咆龙吟,粟深林惊,青冥浩荡,四极八荒,辉光灿烂,又是好看,又是危险。
却说高平初时尚瞧得大气不敢出,一颗心乱跳乱蹦,手心沁出汗来,随后不觉沉浸进去,专注盯着自家师父一拳一脚,印照所学,若有所悟,往日里诸多不解处纷纷豁然而明,心中欢喜,忍不住手足舞蹈起来,正至妙处,忽觉有人在自己背上拍了拍,猛地一惊,回头一瞧,却是那阿根正站在身后,笑嘻嘻地,努嘴道:“都打完啦,你还兴奋个甚么劲哪!”
高平忙转看去,果然场中打斗已歇,二人对站,隔了两三丈远,身上都是灰朴朴的,满是尘土,却无伤口血痕,也不见气喘吁吁,瞧了半晌,平荒抱拳正色道:“天姥客果非虚名,在下佩服,佩服!”
谢烟涛长笑一声,亦收刀拱手:“八荒拳盛名实符,谢某深感,深感!”
平荒道:“你我交手七十**,不分上下,算作平手,如何?”
谢烟涛点点头,又摇摇头,叹息道:“只可惜那佣金,谢某是拿不到啦!”言罢扬长而去,消失在长街尽头。
“平儿,随我进来。”平荒四顾一周,唤了徒儿,亦回店了,一众围观者唏嘘而散,尚议论纷纷:
“不想八荒拳击败刹那刀后,又有如此进境,着实厉害!”
“是啊,那谢烟涛救下夏雫,尽窥扶桑刀法之妙,又得了天姥刀法这等神功绝学,横行闽地,竟还是拿不下他……”
二楼那青衣年轻人面无表情,依然遥望远处巍巍昆仑雪山,只似乎冷冷哼了一声……
此时离九月十五正事尚早,人尚未齐,无甚大事,转眼日落星起,已是夜深人静,客栈二楼忽然掠出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到了镇外僻静林中,口中低低呼哨,树上飞下一人,笑道:“平兄何以来迟?”
微微星光下,这不是别人,正是白日里相斗的平、谢二人,原来竟是旧相识,只听平荒道:“店中有个硬点子,颇为了得,我等他歇了才好出来。”
“哦?这样厉害?”
谢烟涛目光一闪,道:“不如你我再次联手,象对付夏雫那般,做了他?”
平荒道:“这须得细细合计,暂且不忙。倒是谢兄自哪儿学了那天姥刀法,着实精妙非常,小弟白日里好几次险些便要挡不住了。”
“此事说来甚奇,自我从那傻女人处哄出扶桑刀法精义,传与你后,便在闽东一意精修,不曾出山。数月之前偶游至一处隐僻山壁,忽现上面刻着九幅图形,极旧极古,小弟一见出神,细考之下,竟自出中悟出了一套刀法,玄微通神,远半生所学,心喜不已,仗之横行全境,竟无一敌手。知兄将赴昆仑,便万里赶来,以相传授。”
谢烟涛一面说,一面环视四下,低声问:“平兄,周围可有别人?”
平荒侧听倾听,静悄悄的无一丝声儿,因笑道:“无人,无人,承蒙谢兄如此记挂,小弟没齿难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