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越是理，越是乱

说书人都知道先做好广告，再来饥饿营销。”

    霎时间，茶楼里是人声鼎沸，那些疯抢护身符之人，争得是面红耳赤，把说书人围得是里三层外三层，只怕是晚了就再也买不着。

    “别急，别急，一个一个来。”

    人群的气氛越是火热，6承空的心就越是冷如寒冬。因为他还抱有一丝幻想，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但见所有人对“龙江”理所当然的神情，就已经明白，自己确确实实来到一个莫名其妙的世界。

    同桌的那人见6承空只是不停的自言自语，笑道：“这位公子，你怎么不去买护身符？”

    6承空苦笑了一下，反问道：“你为什么也不买？”

    那人说道：“龙江之战，史书上明明有记载，可这些人偏偏就相信这些神鬼胡说。说书人的故事，在下听来，不过是一场笑话罢了。”

    “笑话？神鬼胡说？哈哈……”6承空忍不住笑了出来，只不过他的笑容，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那人没想到6承空会嘲笑自己，心中顿生不快，却依旧保持读书人的风度，只是语气冷了下来，道：“这位公子，也不知在下有何可笑之处？”

    6承空摇摇头，道：“我不是笑你，而是笑我自己。我现在已经分不清，什么是胡说，什么是笑话……”

    那人听6承空已有些语无伦次，心头暗道：“只怕是个疯子。”便也不想理他。

    “朱慎、刘城……大明国与大汉国的开国皇帝。”6承空眉头紧锁，又想了片刻后，问那人道：“兄台，你可听说过朱元璋与刘邦？”

    那人摇摇头，道：“在下并未听过。”

    若是记得没错，明朝的开国皇帝是朱元璋，汉朝的开国皇帝是刘邦，6承空心头默念着：“朱慎、朱元璋；刘城、刘邦……到底有何关系？难道只是同姓不同名？”又问那人道：“那……那你可曾听过李渊？”

    “没听过。”

    6承空又问道：“那大唐国的皇帝，可是姓李？”

    那人上下打量了6承空一番，实在弄不明白此人为何会如此怪异，只是点点头。

    “姓没错，难道真是那么巧？”这个世界有太多未知的东西，远远过6承空的想象。这种感觉，相当于在未来的那个世界，科学家不仅现了有外星人，还有无数个不同种类的外星人……

    “兄台，那你可否给我……给在下说说，龙江之战的故事。”

    那人见6承空又是一副真心讨教的神情，便也不想与之计较，缓缓喝了口茶，待茶香萦绕齿间，才开口道：“龙江之战，虽然史书上有记载，但却不能向世人还原当年此战役的惨烈。据说当年，三方齐聚于龙江，各自拥兵数百万，麾下更有名动天下的大将。就说咱们大唐国的秦泽大将军，当时统领左军一百二十万，带领将士浴血奋战三天三夜，斩敌八十万……无奈最后朱慎背信弃义，联合刘成偷袭我中军大营，秦泽将军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护住先皇，才有了今日大唐国。”

    同桌的另一人先是白了说书人一眼，才接口道：“没错，龙江之战是无奇的惨烈，可以说是尸积如山，血流成河……咱们的大唐国，可以说是用无数将士用鲜血换来的。至于那‘天龙’的说法，实在是无稽之谈。”

    不知不觉间，天色暗了下去，茶楼中也渐渐变得冷清。桌上的茶碗已经凉透，6承空还是呆呆坐着，两眼直，一动不动。脑中一直不停想着这朱慎、刘城，以及大唐国的开国皇帝李彦璋三人的关系。

    越是理，越是乱。不仅朝代乱了，就连名字都乱了。

    “还好，姓是对的。大唐国还是李家的，大汉国还是刘家的，大明国还是朱家的。”6承空自我安慰了一阵，终于让他找到了一丝与自己知识储备相同的地方。

    然而，这又有什么用？

    他站起身，走出茶楼，神情落寞地朝“家”走去。

    傍晚，6承空像幽灵一般，迈着晃晃悠悠的步伐，在街上游荡。他双眼无神，来回瞟着过往的行人。

    生的一切，实在太过诡异。不禁问自己：“什么才是真实，什么才是虚幻？”

    但感受着与自己擦身而过的行人，不论现在是什么朝代，也不论符不符合常理，更不管自己愿不愿接受，他们都是有血有肉，会笑会怒的大活人。

    或许，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不过转念间，6承空又急忙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这一切都是真实的，那自己所有的知识构造，这二十年来的所见所闻，便是假的。

    不可能……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