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顺从

 6承空瞪着庞安半天，虽然和他并不相识，但是却能感受得到他的质朴，最起码他在自己面前，没有任何心机。虽然6承空不是庞安的挚友，但是人是害怕孤独的，特别在他精神就要崩溃的时刻，唯一能说说话的，也只有眼前这个傻大个。

    庞安被6承空看得不好意思，摸了摸脸，道：“承空，你干嘛老盯着我看？”

    “不论我遇到何种困难，你当真……当真……都愿意帮我？”

    庞安用力点头，又恢复了以往的刚毅，使劲点头，道：“你我亲如兄弟，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锅，我都陪你走一遭。”

    “你真是个傻大个，怎么满脑子都是打打杀杀的。”6承空想起庞安用他的童子尿灌入自己口中的场面，浑身不由冒起了鸡皮疙瘩。

    “那你说，需要我做什么？”

    6承空想了一阵，装作一本正经道：“我要钱，是要银子……越多越好。”

    庞安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见6承空又不像是在开玩笑，问道：“你要银子来干什么？”

    “你管我？你给不给？”

    庞安二话不说，站起身，把身上的钱都掏了出来，递道6承空面前，道：“拿去。”

    6承空对这个世界的银子到底多值钱，还没有概念，只是摇摇头，道：“不够，不够，这些银子远远不够。”

    庞安愣了一会，挺直身子，严肃道：“既然你急需用钱，那我就回家取给你。”说着，沉吟了片刻，说道：“我爹给我备好了娶媳妇的银子，我这就回去拿，你等着！”

    “你要把媳妇本都给我？”6承空实在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傻大个会如此讲义气。

    “娶媳妇又算什么？你有急用，这才是大事。等你渡过难关，我再娶媳妇，又有何妨？”说完，转身就要朝家里走去。

    “算了，算了！”6承空一把抓住庞安的手，道：“我不要银子了！你就留着娶媳妇吧。就算有再多的银子，只怕也解决不了我的问题……我也没法回去。”

    庞安似乎已经习惯了6承空的怪异举止，问道：“你要回哪去？”

    6承空并不回答，只是站起身，死死盯着庞安的双眼，问道：“告诉我，你们所有人，是不是在演戏？”他一边问，一边仔细观察庞安的神情，他仍然抱有最后一丝幻想，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

    “演戏是什么意思？”庞安一脸的诧异。

    6承空从庞安脸上并没有觉一丝异常，所以，他也就死心了。只得叹了口气，接受了现实，反倒伸手拍了拍庞安的肩膀，道：“原来啊，这一切，都是真的。你是真的，世界是真的……你看看，所有人，都是真的。”

    “真的……蒸的……”庞安越听越糊涂，问道：“你说什么是‘蒸’的？”

    “不管是蒸的还是煮的，我也只能顺从。”6承空自嘲般的开起了玩笑，道：“但不管如何，庞安，虽然我差点被你折腾死……但还是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

    “你……”庞安正想说话，却被6承空打断。

    “庞安，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认真回答我。”

    “说。”

    “如果有一天，你现我是假的，会如何？”

    “假的？怎会是假的？”庞安又一次对6承空动起了粗，一把捞起他的裤腿，指着上面的伤疤，道：“这道伤疤，是小时候，咱们在山上爬树，你为了拉住我，摔伤的，这怎会有假？还有你的后背，有个淡红色的胎记，我可记得清清楚楚。还有你这幅长相，就算是化成灰我都记得。还有你最喜欢吃……”

    “好了，好了。”6承空摆摆手，止住啰啰嗦嗦的庞安，道：“我知道了。时候不早了，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