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一夕之间全无,她就觉得痛彻心扉,痛不欲生。
虞晚音见凌墨棠跳脚冷哼一声,反倒气定神闲的擦起了手中长剑,凌墨棠围着桌子转圈,要不是忌惮虞晚音手中泛着冷光的长剑,她早就一拳往虞晚音那张姿色顶顶好的脸上去了。
“分手、分手!”凌墨棠双手抱头,好看的平眉凝成“八”字,手指着虞晚音叫道:“趁早分道扬镳,这日子没法过了。”
虞晚音继续擦拭长剑默不作声,那低头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凌墨棠欺负了虞晚音。
面对如此安静的虞晚音,凌墨棠是彻底没了气焰,拉开椅子坐在虞晚音对面,一脸讪笑还带着些希望:“那好歹还剩下些吧,不至于就这么些铜板吧?”
虞晚音:“就这些。”简洁而朴实。
“怎么可能。”凌墨棠的笑有点像哭,直接动手往虞晚音胸口摸,虞晚音动作敏捷直接起身,轻巧转了个身,凌墨棠扑了个空。
“不过我已经和客栈的掌柜说好了,以后三餐客栈全包,三菜一汤,带荤。你若是饿了现在下去也可以吃到热菜,银子也付了。”虞晚音将长剑入鞘,收起擦拭长剑的白色手绢。
凌墨棠喜笑颜开,揉着肚子朝虞晚音笑:“那、分道扬镳暂时先不考虑。”推门而去,虞晚音将长剑挂好,对着凌墨棠匆匆下楼的背影发笑,轻骂一句:“属狗脸的,说变就变。”刚还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现在带有笑得比谁都灿烂。
凌墨棠是笑着走出客房的,等走出客栈的时候脸上笑意全无,她叹气:还是狠不下心呢。
想着只要把虞晚音气走了,那虞晚音就不会再和她背负着同一份危险了,可还是没能忍心呢,对方红眼睛的样子在凌墨棠看来,就像是心里长了刺,看着疼。
到底要怎样才好啊。
夜晚的风带着些桂花的香气,凌墨棠问店小二要了壶酒,一杯接着一杯的喝,本想让清晰的大脑变得模糊起来,但这酒是喝的越来越精神,思路也越来越清晰,她几乎可以重现九黎灭族当天的每一个场景,不差分毫,甚至她面前散发着醇香的酒也被那天的血腥味所替代。
其实,我也可以不用背负九黎的血仇吧?凌墨棠这样问自己。
毕竟凌墨棠根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只是一觉醒来,周围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现代的车水马龙、高楼大厦皆变成平矮土坯房和满目的山清水秀。
最不可思议的是,明明已经23岁的凌墨棠居然成了刚呱呱落地的婴儿,带着现代人的思维,她就这样以新的身份在九黎生活了18年,直到九黎被一夜血洗。
前世,凌墨棠最为唾弃的就是“亲情、承诺”,她也是因这四字而不甘死去,可没想到,本以为不会再相信亲情承诺的凌墨棠,还是被九黎村民间的温情给打动了,全心全意的接受了自己的身份和所处的时空。
只是没想到,换了时空,她终究还是个不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