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像做贼一样,杨君萍也有点害怕,又轻轻把门带上了。
两人怪笑着回堂上拿了烛台,用手遮着晃动的火苗再推开门,就见章钺正四仰八叉着呼呼大睡,将衾被撑成了一个“大”字形,因为个子高,大脚丫子都伸出来了。两人相视掩嘴偷笑,不敢出声音。
“睡相真难看!不过还挺安静的!”程雅婵抿嘴一笑,小声说。
“是呀!你睡到她腋下去就刚好,那时你就不嫌难看了!”杨君萍坏笑着打趣。
“不是吧!你倒知道的挺多啊……”程雅婵也是心思灵敏,不由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嘘!你看他眼皮在跳……”杨君萍觉自己失言,立即噤声道。
两人站着没敢动,见榻上的人呼吸声小了很多,忽然翻了个身,吓得差点惊叫出来。见然后又没动静了,胆子开始大起来,走近床榻边蹲下。
程雅婵见蹲着不舒服,将烛台轻轻放在了桌案上,干脆搬个矮几到榻边,两人一起座下,相视一笑,心中五味杂陈,相顾默然。
榻上人侧着大黑脸,这是平时太阳晒的,脖子衣领之下就不黑,他眼睛细眯着,鼻梁高挺,嘴巴出一阵叭叽叭叽声,上唇细细绒毛一样的淡须都跟着耸动。
这就是将要相伴一生的良人么?也没看出有什么好,嘴巴很油滑,让人听了又欢喜又讨厌,空闲无事了还很粘人。不过还真是挺细心的,平时什么都会考虑到,打点好。
他不像一般的贵人一脸的颐指气使,也不像那些官员净说空话,更不像一般的武夫粗鄙无文,相反还很有文采,一个屠夫之家,怎么会生出这样的郎君,真是叫人费解。
良久,杨君萍上前替榻上人掖了掖了撑开的衾被,开口轻叹道:“回房睡吧!”
“嗯……明日估计要收拾房间,再上街逛逛,看买点什么。”程雅婵对榻上人更多的是好奇,虽然了解了很多,可仍是觉得神秘,并没那么多感触。
次日章钺按时醒来,只觉神清气爽,站桩练拳,再练了练枪法弓箭,突然就现,这宅院还是太小了,没地方布置练武场。可刚搬进来,不可能立马又挪窝,得选块地方充当练武场了。
“瞎转悠什么呢?昨晚睡得好么?”两女早早起来了,初进新家无从着手,站在房檐下无所事事,程雅婵不由就笑着问。
“嗨……刚住进新家就做梦了!不过还好吧!”章钺应和着。
“做了什么梦?快说说……”两女不约而同,一脸八卦之色。
“没什么!居然就梦见……美女了!”章钺笑呵呵地说,其实他是梦见了他那一世的妻子,不过却不好说。
两女听了一阵错愕,随即相视格格娇笑起来,让章钺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想了想说:“刚封了从五品下的游击将军,昨日天晚了,今天无论如何得进宫面圣谢恩,你们先在家等等,说不定牙行介绍管家过来,看着挑人吧!若过晌午我还没回来,你们自己带亲兵上街逛逛。”
“我们挑人?要是挑的人不好那怎么办?”程雅婵斜睨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杨君萍,故意问了。
“相信你们的眼光,一定能挑出最专业的管家!”章钺笑着鼓励。
“你那头谁梳的?髻束歪了,还松散着,腰带也勒的那么紧,不疼么?过来我再帮你整理一下。”杨君萍总是适时地开口,她的温柔细心让章钺十分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