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岩,我……”
“无理取闹!说是人家将自己害得这么惨,不如说,这些都是你自找的。何况,我从来不觉得……失去一切很悲惨。”萧卓岩一贯淡然的俊颜上,居然染上了恼怒和冰霜。那目光看上关咏兰,像要将她凌迟。
突然,他已拔了针头,大踏步而来,一把扯住关咏兰的手,拉着她往外走,手上却还在流着血,一滴滴的往下滴。
他全然不顾。
关咏兰慌了,发出一声尖叫,陡然间安静下来。
“阿岩,对不起,我不骂了,也不吵了,我们不走,我们好好的看病吧,你看你这些天,都瘦成什么样子了?都是她害的!”
关咏兰啪啦啪啦的掉着眼泪,一双愤恨的大眼,又恨恨的看向许晚晴。
“够了。”萧卓岩拧开头,低低的说。
这一刻,谁会懂得他在想些什么?
关咏兰不再说话,只是慌张的拿了棉球帮萧卓岩止血,又连声的叫着护士来看。
输液室总算又安静下来,许晚晴的心一直在抖。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反驳,更没有为自己辩解。
她不是关咏兰,做不到在公共场所里大吵大闹,颠倒是非黑白。世上像关咏兰这种人多得是,明明伤害了别人,夺掉了人家的东西,抢了人家的老公,结果,生活稍有点不如意,却喜欢反过来倒打一把,将自己想象成受伤者,想得自己有多辛苦,多难受那样。
好像世上错的就是她许晚晴一个……
许晚晴再也坐不住,一把扯下针头,淡漠地走了出去。
在同一个地方呼吸,她有点困难。
萧卓岩见她离开,那幽深的眸子一沉。
紧抿着唇,什么也没说。
而张伟慌张的跟上,边跟边说:“老大,你怎么了?再怎么生气,也得看病吧?!管那疯女人干嘛?”
“我的病已经好了。”许晚晴头也不回的说。
“你这又是何苦?你又不是第一天听她的叫骂,怎么这回这么沉不住气?”张伟拉住她。
许晚晴停住脚步,疲惫的靠在了墙壁上。
感觉好累……
第二天。
虽然还是有些咳嗽,但是,许晚晴无论如何也不肯再去医院了,只是吃点药,便埋头处理案头堆积的文件。
到了下午,接到颜莹玉的电话,说要请她吃饭。
她赴约。
仍是选在荷轩,还是那个临窗的座位旁。
湖里倒真的只剩下残荷了,一株株,零落着,灰黑而枯败,被风一吹,映在湖中,仿佛在瑟瑟发抖一般。
颜莹玉看了她一眼,说:“最近瘦了,约你吃饭也不出来,是怪我多事了吗?”
许晚晴眼一红,说:“颜姨,怎么没来由的说起这话?我最近一直生病,怕传染到你,才没有和你一起吃饭。”
说着,把手臂亮出来,上面淤青一片,全是针眼。
“病了也不说,我还以为,你生了我的气。”颜莹玉呷了口茶,说:“既然生病了,待会儿就叫些清淡的饮食,看这样子,今天还去挂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