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花生糖。虎子噗嗤一声笑,一边伸手去拿糖果一边打趣道:“你同娟儿真是一般的性子,都能在合适的时候从我这荷包里翻出得用的玩意儿!”
白奉先也是一笑,咬着糖果朝山坡下探了一眼,却见那姜沫还在慢吞吞地朝上方移动,眼见一时半刻还到不了,便留下半块糖,扭头对虎子轻声道:“大虎兄,有些话当着此人的面我也不好开口问。当初那宋姑娘在你们山庄那头作祟,不是险些就讹上你了?为何又突然半途反水?他们莫非不是已谋划了许久?”
“你说这事儿我也想过,我想着吧……”虎子咽下嘴里的糖果,品着芝麻花生的余香接口道“一来,当时娟儿和我以死相逼,那宋姑娘又不是大恶之人,或许是不忍将我们逼死。二来,眼见着自己心爱的郎君看到自己的不堪之态,谁家女子能真的咽下那口气?这个姓姜的当时看中了咱家的丫鬟立春,或许是态度上对宋姑娘流落出几分轻慢,毕竟她也被五子……那、那啥了……”
“原来如此,想来情意千金也不如女儿家的清白之身重要……姜沫的轻慢兴许比方五的无心之失更让宋姑娘心灰意冷,是以便当即反水,不肯再配合孙家行事……好在如今也算得偿所愿了……”白奉先脸上一片沉静,两眼发直地望着某一处,似乎在心中追忆往事。
虎子点点头,又灌了一大口水,眼见那姜沫的身影越来越近,他忍了忍,到底没忍住,放下竹筒对白奉先轻声问:“奉先,你当真是一丁点儿也记不得紫阳县的事么?你体内中的毒,古郎中说是世间罕见,我想破脑门都想不到,究竟是谁如此心狠手辣对你下了这般毒手!还有……那啥……出门前我娘说,让我在今年秋闱前回紫阳县去寻你的家人,说不能耽误了你赶考求取功名……”
“大虎兄意下如何?你是愿意看着我去赶考,还是惟愿我留在你和娟儿身边?”白奉先陡然扭过头,一脸淡淡地看着虎子,他眼中如水的眸光太过纯净,只让虎子满心不安。虎子一脸忸怩地垂下眼皮低声道:“奉先,以你的才能,我自然想你留下,总能帮咱们顶不少事!可、可我也不想耽误了你……”
“既然如此,容后再谈……”白奉先点点头,抬着下巴朝眼前某处高声问“姜沫,你可还有力气翻山?如若不能便先过来歇口气!”原来姜沫已经攀爬到坡顶附近的位置,正伸长胳膊扯住一把长草,来不及对白奉先接话便高高提起右脚,打算踩进虎子适才踩过的湿泥中。
“不好!别那么踩呀!你别跟着我的老路走!”不知为何,虎子突然急得跳了起来,梗着脖子对姜沫高声嚷道“这坡地的土又湿又松的很!我踩过的地方就够更松了!你可别……”他话音未落,却见姜沫惨叫一声,身子一个趔趄,手中仍旧拽着一把长草翻身滚了下去。
“这个不让人省心的!”虎子急得直跳脚,正要顺着坡面探下身子,却被白奉先一把拦住。“大虎,我会轻功,脚下比你轻得多,还是我下去把他背上来,你莫要轻举妄动!”语毕,他身手灵活地朝坡面上轻轻一踩,踢踏两步就如行云流水般下到姜沫滑落的地段。
嘿嘿,送上门来了!白先生,既然你心软中计,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姜沫原本躺在山坡中段的地界装死,只等白奉先走到身边,扶着他的胳膊将他翻到背上,这才抬起下巴凑在白奉先耳边诡笑道:“既然是我的小宝贝儿,还是回到我自己手中最为稳妥!”
语毕,他趁着白奉先不曾反应过来,飞快地探手捣入他的腰带中,顺着腰线摸到腰带背面某一处,从夹缝里勾带出他心心念念的引蛇笛!白奉先暗道不好,一把将姜沫摔在地上,横眉竖目地正要发话。却见姜沫将引蛇笛的一端含在口中,眉头高挑地威胁道:“莫要妄动!白先生,聪慧如你,不会不知这山里能引来多少蛇吧?嘿嘿,莫非你和刘大虎今日也随身带着艾叶?”
原本呆在坡顶上的虎子将两人之间的对峙看在眼里,不禁又急又怒,扯着嗓门朝白奉先吼道:“奉先!你别理他,快上坡来!这会子谁有功夫打蛇?!姜沫,你这个恩将仇报的贼人你想干啥?!”
“也没什么,只要白先生乖乖背着我上路也就罢了!”姜沫阴阴一笑,嘴里叼着引蛇笛凑到白奉先身侧,用力拧过他的肩头俯在他背上。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