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祈祷:“上苍保佑,他们能平平安安。”
整个地下室,一阵喧嚣,无数青衣弟子出动,分布四面八方,排查情况,一时之间,气氛沸腾,无比热闹。
一个拐角,轩源抱着柳师师,左顾右盼,小心翼翼前行,生怕撞见了昆仑剑派弟子。
以他现在蓬莱仙岛弟子的身份,还不想与昆仑剑派生任何冲突,怕因他之事,招致两派交恶,如此,他就成了正道罪人,纵然万死,也难辞其咎。
看准一条通道,抱着柳师师,就要往那边去,却是脚步骤然一顿,像是突然现了什么,猛地朝旁边那个小窗口看去。
这是一间和柳玄风一样大小的囚室,墙壁之上,挂满了各种各样刑具,刑具之上,都血迹斑斑,殷殷鲜血,一颗一颗,滴落而下,出细微的声响,在这寂寥冷清空间中,显得尤为刺耳。
在正中位置,有一黑衣女子,全身都被粗大铁链锁住,不得动弹,背后,一根巨大的铁钩,穿胸而过,锁住了她琵琶骨。
她披散着头,遮住了玉颜,令人看不清她具体容颜,而她的身上,伤痕累累,新伤旧伤,数不胜数,浑身上下,满是经受酷刑所留下的痕迹,殷殷鲜血,不断流出,染红了地面,显得触目惊心。
不知为何,看着这经受酷刑的黑衣女子,轩源总有一种莫名心痛之感,而且这女子的身形轮廓,他感到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琉萤。”
几乎是不自主的,脑海中就浮现出这两个字,令得轩源浑身剧颤,心底的殇,忽而来得如此猛烈,深深刺激着他的心,宛若被千万把尖刀割着,鲜血淋漓。
“去那边看看。”
突然,自过道处传来骚动,有昆仑剑派弟子过来了。
轩源身体一晃,仿佛回过了魂,看了看那黑衣女子,顿了顿神,而后抱着柳师师,不再犹豫,狂奔而去。
“对不起。”
这时候,那黑衣女子,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悠悠转醒过来,晃了晃头,露出她那凄惨的面容,向那窗口望去。
“轩源,是你么?是你来救我了么?”黑衣女子怔怔道,眼底,竟流露出点点喜悦。
她,在渴望着心中思念的那个人,前来此处,拯救于她,脱离苦海。
旋即,她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荒诞不经的想法。
“人家恨你入骨,巴不得你死,又怎会舍命前来救你。”嘴角掀起一抹嘲讽。
可是,她方才分明听到,那个很熟悉的声音,那个在魂梦中不知想了多少次,又不知念了多少回的男子,似乎又重新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但是,现在,她却感觉不到,他的半点气息,仿佛一切是梦,虚幻无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梦,都只是幻觉?
她,缓缓摇头,双眼,复又重新闭合。
……
青云阁,灯火通明,光华流转,氤氲如梦。
“饭桶,废物,连几个小毛贼的抓不住,本宗主留你们何用?”
高座之上,鸿天真人端坐,听罢众弟子汇报,他气得不行,愤怒的咆哮着。
底下,跪着三名弟子,他们都低垂着头,诚惶诚恐,大气都不敢出。
这时候,云飞阳从外面走进来,见了鸿天真人,道:“爹爹,你找我?”
鸿天真人怒气稍稍收敛,目光变得柔和,道:“阳儿,坐。”
云飞阳找了一把雕花椅子坐下,扫了地上那跪着的三名弟子一眼,有些惊奇的问:“爹爹,你刚才为何那么大火,还有,三位师弟犯了什么错?你要惩罚他们。”
鸿天真人挥挥手,道:“阳儿,也没什么,还不快滚。”
最后一句话,是对跪着那三名弟子讲的。
三名弟子心中松气,如遇大赦,叩谢一番,急急忙忙出去,未敢再待片刻。
待得三人离去,鸿天真人这才道:“阳儿,为父找你来,主要还是为了明日之事。”
云飞阳握了握拳,慨然道:“爹爹,你且放心,孩儿明日,一定亲手杀了血观音,决不辜负你的期望。”
“哈哈哈,好好好。”鸿天真人很是满意,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血观音,乃六界最大魔头,罪孽满身,罄竹难书,纵倾尽黄河之水,亦难洗清,为人间正道头号敌人,如云飞阳能将其诛杀,他之威望,必定越任何人,轩源等人,也将成为他前进路途之中一块垫脚石,唯有他,才是真正的至尊,真正的不败神话。
看着鸿天真人,云飞阳问:“爹爹,关于我所求之事,不知你打算何时向玄玥师叔提出?”
他所求之事,实乃他终身大事,他在这时提及,便是希望,父亲能在明日就向玄玥仙子提出,功业、美人,能一举两得。
鸿天真人哈哈大笑,承诺道:“阳儿长大了,婚姻大事,为父岂能不在意,你放心,一切包在为父身上,为父一定帮你,得到全天下最美之人。”
云飞阳喜道:“多谢父亲。”
“阳儿,明日,你可得好好表现,莫让玄玥仙子失望。”鸿天真人叮嘱道。
“爹爹,您放心吧,孩儿一定不会让您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