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妹妹所说,皇后身体不适,难道我还要隆重打扮一番,再锦衣绸缎穿着来探望?”
韦皇后大病,身体虚弱,脸色苍白,衣着也极其简单,反观来探望的嫔妃,却一个比一个穿得华丽,生生的显得韦皇后年老色衰,众嫔妃顿时心里一颤,恨不得立刻将身上的华丽绸缎脱下来。
这不是将皇后这一朵牡丹给比下去?无形之中得罪了这后宫之主。
纪舒宁趁着后宫嫔妃都在,笑了笑又说道:“再说如今国库不足,北凉将士远征在外,军饷尚且没有着落,我是身为宫妃,又凭什么穿着绫罗绸缎?”
宫中的娘娘,尤其地品阶高的娘娘,几乎是每日就要制作一批新衣裳,那些采办绫罗绸缎的钱折合下来,足够一个将士几年的军饷。
滕贺不好意思对后宫下手,纪舒宁知他心里的顾虑,那便由她来。
众位嫔妃心里不是滋味,尤其是滕贺也在场,她们的奢侈就像是在打滕贺的耳光一样。
韦皇后这时候在床上咳嗽了几声说道:“国库不足,臣妾早就有打算削减宫里的开支用度,只是这一病,无暇顾及,如今宁妃妹妹倒是说出了臣妾的心声,皇上,将士在外为保卫北凉,我们身为皇家的女人,也理当尽一份力,皇上不如下一道圣旨,将宫中的开支用度减下一半,充盈国库……”
纪舒宁无声一笑。
滕贺赞道:“皇后深明大义,果然不愧是我北凉皇后。”
这件事就这么落下,宫里开支减半,虽然只是治标不治本,但多少减轻了国库的压力。
国家太穷是一个长久的问题,不能支助军费用度,士兵们情绪不安,朝臣没有俸禄,这造成的影响是巨大的,所以为今之计,就是尽力让国库充盈。
滕贺已经否决了增加赋税的谏言,纪舒宁闲来无事,去了一趟尚宫局,宫里的布料,大多是尚宫局自己染出来的,因此那染缸的排场,也极其的宏大。
纪舒宁走在其中,扑鼻而来的染料味道是刺鼻的,辛姑姑让她快些离开这里,纪舒宁脑子里却突的有了一个注意。
她兴高采烈地回了临华楼,拿着自制的铅笔趴在案上,鼓捣了一个上午,随后又推开门,唤来了辛姑姑,“辛姑姑,你将这些图纸拿去尚宫局,让尚宫局加紧将这件龙袍赶制出来。”
“娘娘,制作龙袍需得有皇上手谕,否则……”
否则,那就是造反,意图不轨。
“那好吧,我去找滕贺要一道圣旨。”
纪舒宁很快将圣旨弄到手,辛姑姑拿着她给的图纸去尚宫局,尚宫局上下忙了十天,终于将纪舒宁要的龙袍赶制了出来。
尚宫局杨司正亲自将龙袍送到了临华楼,滕贺也在,杨司正情绪激动,几番想开口询问纪舒宁,奈何皇帝在场,她也不敢多言。
纪舒宁将龙袍摊开摆在滕贺面前,仔细地摩挲着,“皇上,你说这件龙袍如何?”
“龙鳞五爪,巨龙盘踞,栩栩如生。”滕贺毫不吝啬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