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兵不动,北凉的一场暴风雨,还在酝酿着。
滕沛进入长亭殿时候,殷太妃的木鱼敲得很沉稳,滕沛却只听出了压抑,“母亲,你找我有事?”
殷太妃看了滕沛身后亦步亦趋的月牙一眼,“哀家与殿下有要事相商,你去外面候着。”
月牙退了出去,殷太妃说道:“沛儿,你这些年在外面东奔西跑,也该闹够了,母亲也一把老骨头,等着抱孙儿,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母亲真正的放心下来。”
“母亲若是同意,我现在就与月牙……”滕沛高兴不已,成亲两个字还未说出来,便被殷太妃严厉呵斥住,“难不成你堂堂一个皇子,还真想娶一个没有身份背景的哑巴为妻?”
“母亲,我与月牙是真心相爱。”
“沛儿,你是皇家子孙,大事未成,怎么能如此胡来,你若真喜欢她,等成了事,再收了她便是,何必在这节骨眼上给母亲添堵。”
“母亲,我喜欢她,便只会娶她一人,我绝不会委屈她做一个妾。”
“沛儿,你是想要忤逆母亲吗?”
滕沛跪在地上,“请母亲成全。”
殷太妃怒急,将手中的佛珠掷在地上,“曲将军家的小女儿已经及笄,哀家明儿就去让皇上为你们指婚,你若是还当哀家是你的母亲,是听哀家的话,否则,哀家没有你这个儿子。”
滕沛知道殷太妃固执,她对权力的野心这么多年从未放下,滕沛被逼急了,出口狠绝道:“母亲若是执意要逼沛儿,那成亲当日,就捧着沛儿的灵位与曲家小小姐拜堂——”
滕沛说完,拂袖离去,他一只手个听话的儿子,这是他第一次违背殷太妃的话。
殷太妃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尾处因为滕沛的忤逆而愤怒地颤抖,丁姑姑说道:“太妃,沛殿下为情所困,恐怕……”
“那就断了他的情——”殷太妃面色阴狠。
丁姑姑望着殷太妃,“太妃的意思是……”
殷太妃冷笑一声,最了解孩子的,始终是母亲,滕沛对那女子动情,反而成了他的软肋。
她已经知道该怎样将这个儿子变成自己最有利的一把剑。
纪舒宁肚子大得像是塞了三个皮球,越来越笨重,兴许是先前服用过桑芷的缘故,怀着孕的她免疫力明显大不如从前。
浑身腰酸背痛,走几步就撑不住了,躺着便不想再起来,每天清晨起床,都是一种折磨。
她从来不知道怀孕这么折腾人,简直是一种折磨。
春儿与辛姑姑两人联手,小心翼翼将纪舒宁从床上拉了起来,纪舒宁喘气都困难。
刚用完早膳,韦皇后便登门,纪舒宁屈身,韦皇后忙阻止道:“妹妹快别多礼了,你如今身怀龙胎,不必顾忌这些礼节,免了吧。”
纪舒宁含蓄一笑,她也觉得,自己要真弯腰了,指不定就栽了下去。
韦皇后与纪舒宁坐着攀谈了几句,便将一个满脸皱纹的夫人招了进来。
“妹妹就快要临盆了,本宫也是过来人,这最后的几段日子啊,最为难熬,妹妹腹中又是龙子,身体可出不得差池,太医在临华楼来来去去的,也毕竟不方便,本宫琢磨着,便将以前为本宫安胎的邵嬷嬷请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