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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滕宣背靠床缘,双臂搭在床弦,阴鸷的眸子布满了戾气和狰狞的煞气。
薛清舞心下发慌,“王爷,妾身只是想看看你的伤……”
他却一意孤行不准任何人的靠近。
“别再让本王说第二次。”滕宣脸上虚汗涔涔,说出的话虽然冰冷,却很是低沉暗哑,力气明显不足。
他撑着船弦站起来,身体发虚,又踉跄倒了下去。
滕宣闷哼了一声,薛清舞再也忍不住上前去扶他,却被滕宣推开,薛清舞摔在地上,滕宣摇摇晃晃站起来,眸子不甚清明,很快又轰地一声倒在薛清舞身边。
这次,他是摔得意识不清,脑子发晕了。
薛清舞费力将她拖上床,靠近他,他也只是呓语了几声,薛清舞听得分明,她是在叫——阿宁……
滕宣烧得很厉害,薛清舞趁机给她换药期间,他嘴里一直叫着的,都是那个名字,薛清舞面上蒙上一层晦暗的色彩——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竟引得北凉最尊卑的两个男人为她黯然神伤……
薛清舞离开含昱院没有任何犹豫,坐了轿子进宫,请见临华楼宁妃。
纪舒宁当时正在逗弄燕绥,听辛姑姑禀报薛清舞要见她,淡淡挑了挑眉,她实在不记得自己和这位请傲的太史令之女有什么瓜葛。
“娘娘,见还是不见?”辛姑姑垂眉问道。
纪舒宁默然了,看向春儿,“春儿,你说她为什么想要见我?”
春儿木然着脸,“听闻宣王殿下身受重伤,又疏于救治,病情加重,连皇宫的御医去了也被赶出来。”
纪舒宁看着春儿眼中沉稳而通透的目光,顿时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匆忙移开了视线。
燕绥眨巴着眼眸子看她,纪舒宁淡淡道:“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说完,便想起滕宣被她刺了一刀,那弯刀第二日春儿进来收拾时发现,想必春儿也已猜到了滕宣受重伤的原因。
那么,薛清舞指不定也是知道了,难不成是来找她讨回公道的?
纪舒宁低垂着眉,看着燕绥,心思却不知不觉飘远了,她是真没想过要杀滕宣,更没想到会伤的那么重。
纪舒宁叹了一口气,“辛姑姑,去请薛侧妃吧。”
春儿面色并无变化,“宣王府的人,不见为好。”
“怎么说都是太史令之女,我也得给史官留点好印象是不?我要是得罪了他女儿,指不定他在书中怎么批我呢。”纪舒宁心意已决,“辛姑姑,去吧。”
“喏。”
不消一会,辛姑姑便领着薛清舞穿过庭院,走入楼内。
“清舞见过娘娘。”薛清舞屈身的同时,已打量了纪舒宁一眼。
“薛侧妃不必多礼。“
辛姑姑去请薛清舞的空挡,春儿给纪舒宁挽了一个简单的髻,松松散散,慵懒妩媚,薛清舞起身时,心里微微感叹,难怪王爷对她念念不忘,如今的纪舒宁,大约是生了孩子的缘故,平添了几分阮媚的风情,令人移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