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上的气氛怎么都高涨不起来,一派死气沉沉,滕贺携带着媚姬出席,众人都以为纪舒宁是不会出席的,哪成想纪舒宁身着风炮,端庄典雅地出来了,与妖妖媚媚,好像没有骨头的媚姬一相比,纪舒宁看起来就雍容大度多了,这才当是一国之母的风范。
滕贺看见纪舒宁头上那凤冠,脸色微微一变。
媚姬软软地倒在滕贺的怀里,并未起身行礼,只说:“到不过是一场宴会,没想到劳烦皇后娘娘亲自来了,臣妾心里可真是过意不去。”
“今日是庆贺媚贵妃进宫,本宫若是不来,旁人少不得说本宫不给媚贵妃面子。”
纪舒宁是皇后,她不来则已,一旦来,媚姬就没有坐在滕贺身边的道理,她自然也是知道,而纪舒宁站在那里,她若是不让,那成什么体统。
“臣妾得皇上垂爱,呵护备至,臣妾没了皇上,便是食不下咽,夜不能寐,皇后娘娘宽容大度,总不至于让媚姬离开皇上身边吧?”
这话中鸠占鹊巢的意味,已经十分昭然若揭了。
“没关系,媚贵妃从小身处烟花柳巷的,没见过皇上这般丰神俊朗的男子,没见过这华贵尊然的后位,才会失礼,本宫怎么会怪罪。”
竟然敢说他没见过世面?
媚姬咬牙切齿,“那真是多谢皇后娘娘的大度了,只是皇后娘娘当真舍得么?”
“媚贵妃言重了,不过是一个位置,只是借给媚贵妃坐坐而已,媚贵妃坐了,那还是本宫的,本宫有什么不舍得的。”
换而言之,这男人被你睡了,那还是我的,只要我一天不丢弃,你一天也得不到他。
纪舒宁若无其事地抚了抚鬓角,媚姬看见那庄严大气华贵的凤冠,再次旁若无人地朝滕贺撒娇,“皇上,皇后娘娘头上的凤冠好漂亮,臣妾也想要啦……”
这野心,完全就是无所顾忌。
滕贺只是宠溺地笑了笑,带了几分敷衍,并没有开口承诺,群臣低着的头微微抬了抬,都在看纪舒宁要如何应对。
纪舒宁笑了笑,只看了滕贺一眼,并没有说话,随后坐到了本该是媚姬的位置。
媚姬的胡搅蛮缠没有得到滕贺的回应,只得偃息旗鼓,她心里却不甘心到了极点,虽然鸠占鹊巢,可明显底下的人并不认账,这时只听一个嫔妃压低声音不服气道:“不过是一个窑子里出来的贱人,竟然想要取代皇后的位置,痴心妄想……”
媚姬眸光倏然阴狠起来,如毒针一般看着那说话的嫔妃,“你说什么——”
那嫔妃本说得极其的小声,不遑被媚姬听到,立刻低下头,呐呐地不敢开口。
媚姬站了起来,厉声道:“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那嫔妃战战兢兢,谁都知道皇上如今宠爱这个妖女,她这是撞到了刀口上了,“我、我没说什么……”
媚姬冷哼了一声,片刻便浑身软成了骨头委屈地趴在滕贺怀里,“皇上,臣妾出生卑贱,可到底是皇上的女人,皇上怎么能看着旁人如此欺负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