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工夫,沈倾歌做了几样凉菜和清火的冬瓜汤,摆上了红木桌。
慕容景铄和徐文彦已经陷入棋局中,二人不闻身外事,就连沈倾歌走到一旁观棋也未作答。
只是……
沈倾歌有些茫然的挠了挠自己的头。
她以为两人在棋盘上厮杀着,可是这么一看,却发现二人几乎是‘止于礼’。
慢慢地,沈倾歌发现这盘棋暗藏玄机。
慕容景铄似乎吞并江河的气势,而徐文彦两袖清风不惊不急,不骄不躁,只是远远避着不近身,分明已处于下风。
沈倾歌看着傲然的慕容景铄,又看了眼云淡风轻的徐文彦,脑中电光石火,刷的一下似乎照亮了一个深藏的旮旯。
世人只知霁月公子文采卓越却行事慵懒,不愿参加科考只想要留在梧桐书院做个自由的学士,却不知将来的霁月公子却是个纵横捭阖的政治高手,只要他出使,没有谈不成的事。
这样的徐文彦,若依然如前世般投入赵睿轩门下,岂不是一座山横在她面前。
起初,沈倾歌想过要游说他去天晟,可是与之接触,沈倾歌深深地觉得此人就是只老谋深算的狐狸。
想到此,沈倾歌将手不着痕迹的放在身后,往天五的方向打了个手势。
那是她从**上学的,只有天五、张豹和石大勇他们懂。
慕容景铄看了眼徐文彦淡然道:“想不到霁月公子还是如此彬彬有礼。”
徐文彦也笑道:“到底是懒散惯了,还请世子爷见谅!”
若是外人,或许听不出来,但是沈倾歌知道一些事的发生,所以她立刻明白了。
想必是以前慕容景铄想要结实徐文彦却被他避让开了。
该徐文彦了。
他执白子慢吞吞要放下去,忽有一股力量推动他的手往右偏了几分,就在那个他宁愿绕道走的地方投下去。
只是白子一下,慕容景铄懒懒的看了一眼徐文彦。
沈倾歌突然一拍手惊讶道:“砚池,你好厉害,我看了半天怎么都没看你居然会在这里出其不意的反败为胜。咦——你干嘛不放手啊?莫不是想要悔棋!”
慕容景铄呵呵一笑起身对着徐文彦躬身作揖,言语恳切:“原来霁月公子也是内有乾坤,慕容景铄失礼了。”
徐文彦嘴角一扬收回手起身回了慕容景铄的礼。
沈倾歌连忙道:“砚池,担得起世子爷的礼,怕整个玉江城就你一人了吧!”
“是么?砚池多谢‘小师叔’夸赞。”
徐文彦笑着,眼睛亦如月牙般弯弯。
那洞察秋毫的眸子里流光溢彩却射的沈倾歌直心虚。
沈倾歌总觉得这一句话说的有些咬牙切齿,遂干笑了两声连忙请他们过去用饭。
慕容景铄似乎心情大好,吃了很多,临走之际还留下自己的一枚坠子给徐文彦。
徐文彦自然退却不要,沈倾歌却接了过来没心没肺的责怪道:“世子爷可是对你惺惺相惜了,怎么可以辜负世子爷一片心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