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三哥乃是大觉悟的先兆啊?三哥果然是高人。每一言,每一行都深涵玄机。小弟佩服得五体投地。”
文载道将手放下,苦笑半晌,方道:“算了!今天我心情好,就先放过你。刚我说到哪了?”
林冉忙拍马道:“三哥豁达。刚才我们说到天上的云啊聚了又散啊,地上的人啊合了又分的……恩,我也记不清了,大概就是这样吧。”
“恩!无忧啊,你看这天上的浮云,在我扇下分分合合,全无半点能为。便如这天下,统一再分裂,分裂再统一,只有百姓永远还是那些百姓。一将功成万骨枯,受苦的永远是他们。曾经有个叫张养浩的人说过一句话极有道理。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文载道正色道。
“哦!三哥说的是那首《山坡羊。潼关怀古》啊?”林冉恍然。文载道欣慰地点了点头,笑道:“难得你居然知道,也不枉我教你多年。”
“无忧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三哥。”林冉恭谨道。
深悉他脾性的文载道明白这小子必无什么好事,但本着夫子有教无类的大仁义精神,却还是准备授业解惑:“你说吧。”
林冉清了清嗓子,方道:“三哥,这山坡羊是什么东西啊?难道是说山坡上有只羊?如果山上有只羊,这张羊毫怎么就立时想到潼关去怀古呢?莫非这只羊其实是在潼关的山坡?如此一来小弟就更不明白了,好好的羊怎么会在潼关呢?我们大荒好像只有新楚国的岳阳郡才产羊啊,怎么潼关也有羊呢?”
这一次文载道没被气死,实在是得归功于平时打坐练气的勤奋上来。他瞪大双眼,以一种足以杀死千万头龙豹的眼神温柔地抚摩着自己亲爱的五弟。
林冉被他看得全身一寒,如入北溟玄冰池,却强笑道:“三哥,大家有事好商量,干吗用这种企求的眼神望着我啊?”
文载道冷笑道:“现在知道怕了?晚了!”说时便欲发动。
“慢!三哥!我在你眼里看到一样东西。”林冉知趣地转移话题。
“哦?不是慈悲吧?”文载道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也别告诉我是眼屎。这一招你已经用过九十三次了。”
林冉心道:“你都上过九十三次的当了,也不外乎再多一回吧?”口中却讪讪道:“嘿!三哥你老人家疑心病真是重。小弟只是想提醒你,你的眼中好多血丝啊。多注意休息,晚上想女人的次数……”
他一句未完,文载道已是怒从心头起,随即恶向胆边生,手中羽扇一指,一道绚丽蓝光如电飞出。“捆仙蓝绦!书呆子你好不要脸,居然又使这法宝。”林冉骇然,心知被这道蓝光捆上,又将是三天三夜的牢狱之灾,口中谴责这书呆子惨无人道的恶行,展开龙鹤身法,亦跑亦滚,不时伸手抓向后背。
文载道见此,得意大笑,口中咒法念动,那蓝绦蓦然加速。林冉手足并用之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自背上拽出一口破兮兮的烂铁剑。
剑一在手人便狂。林冉不再躲避那道蓝光,大吼一声“风起天河弄长柯”烂剑刺出一道无形剑气来。蓝光撞上剑气,发出嘶地一声轻响,略略一曲,偏向一侧。文载道咦了一声,左手食中二指一并,如剑遥刺,那蓝光复直,激射向林冉。后者一惊,忙气贯铁剑,破剑一震随即一亮。
“看我玉碎山河!哈哈,破绳子,看你怎么死!”林冉大笑声中,举剑过顶,狠狠向下劈出一剑。一蓬如山如海的力道随剑而生,挟起一股大风,砍向那道蓝光。蓝光一顿,摇摇落下。
“呵!小子,几天不见,落英十三剑和碎玉剑法又有新的领悟啊!”文载道面上在笑,只是手却一点也没停下来的意思。“梅岭孤香,正气冲霄汉”语声未落,天空一个大大“正”字当头砸下。
“浩然正气?臭书呆子!和老子玩真的啊,老子今天一定要把你打败下山去!”林冉一怒,于东西南北中上下左右瞬间刺出二十四剑,每一剑刺出,便凝然不动。刹那间,空中便如有二十四把铁剑。“疾。”二十四剑影突起,呈一道直线撞向渐渐变大的“正”字。却是落英十三剑中的一招二十四桥明月夜。
字散如烟,剑逝似陨。
林冉得意大笑道:“奶奶的!几天没练功,想不到老子武功居然又高了不少嘛!”乐极生悲,一道蓝光忽自地上跳起——却依然是那捆仙蓝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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