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法术都有极高的天分,但他年纪比文治小,内功自然比文治要弱,而以文治深得正气盟真传的武功说来,林冉又凭什么击败他?
所以,文治的话表面大方其实用心极其恶毒,但武术殊途同归这话林冉确实说过,谁也不能怪他过分。
芸紫公主忙道:“你们别比武了,因为我临时想起一件事,明天晚上的约会,我已取消了。”言下已经表明自己对林冉的爱慕,但也同时暴露出她其实也不看好林冉的武功,希望后者不要比武。
这话非但未让文治收手,反而因此对林冉更加妒忌如狂,看他的眼神似乎都带着火。
司马青衫忙圆场道:“算了,二位皆是当今世上难得的少年英雄,谁受了伤都不好啊!”
陆子瞻也道:“两位分别是新楚和平罗的侯爷,若因任何一人的损伤影响了我们两国的关系,必定大为不美。依老夫看两位还是共饮一杯,化干戈为玉帛算了。”除了朱盼盼微笑不语,无尘和尚闭目养神外,旁人纷纷附和,叫林冉不要答应比武。
林冉还未说话,文治又已道:“算了!早听说楚人都是些只会放狂言而不敢实践的懦夫,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武不比也罢,我这就返回平罗,结盟之事就此作罢!”说时作势将长剑还鞘,同时大踏步朝门外走去。
这番话言辞激烈,虽然将林冉逼到了非战不可的绝地,但也再一次将在座的楚人全部都得罪了,显然文治是想孤注一掷了。
胜者为王是乱世法则,因此这一战的后果无外乎两个,一就是他将声势正如日中天的林冉斩于剑下,自己声名鹊起,到时他之前的一切作为就不再是鲁莽、气量狭小,而将全部成为他机智和勇气的见证,另一个后果却是他从此声名扫地,不得不自废武功,从此成为一个废人。
可以说这是一场豪赌,众人纷纷皱起了眉头。
林冉虽不明白文治说的结盟是怎么回事,但看他作戏如此卖力,心道这龟孙也并非草包一个,当即装出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道:“文治,你数次得罪本侯,本都是必杀之罪,不过念在你一身武功练来不易,在座诸位大人和两位美女也都为你求情,已决定放你一马,但你现在竟然辱及我新楚国威,那是谁也救不了你了。不过在动手之前,我有件事情可要说明白,芸紫公主喜欢谁在一起,那是她的事,李某无法做主,当然也无法拿来做赌注。所以,我若输了,就自散本身灵气,从此退出江湖。至于文侯爷若是输了,也不用自废武功,只要拜我为师并为刚才的话道歉就可以了。”
这席话不但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而且面面俱到。第一句语气不卑不亢,在显示自己心胸宽广的同时,又给足了场中众人的面子,第二句却在将自己塑造成一位不计较本身荣辱但注重国家声誉的爱国人士的同时,更是顺带点出对方将芸紫作为赌注是对其不尊重的表现,而更加衬托出她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第三句话一反刚才的柔弱,话中透露出一股一往无回的英雄气概。至于第四句却又奇锋突出,除了再次显示自己肚量大外,更是以“拜师、道歉”两个条件给文治施加了心灵压力。这几句连消带打,非常厉害。
众人听得都是纷纷叫好,而芸紫和朱盼盼看林冉的眼神更是耐人寻味,前者双目放光,热切如火中隐隐透着一丝担忧,后者却浅笑盈盈,双眸如水,显是对林冉抱有大信心。司马青衫但笑不语,却也微微颔首,庆幸这样的人才是投入了自己的队伍。可以说林冉寥寥数语,已是锋芒毕露。
文治闻言大怒,冷笑道:“好!好!只要我输了,别说拜你为师,叫你爷爷都可以!多说无益!咱们武功上见真章吧!”说时身形一飘,于空中数折,潇洒地落到厅外院中。
林冉淡淡一笑,众人也不见他如何作势,人已飞到了院中,忙紧随其后走出大厅,来到院子中央,在二人周围围成了一个约摸七丈方圆的大圈子。
站定之后,林冉道:“你动手吧!”
文治奇道:“你不用兵刃?”
林冉下山后,一直将倚天剑包了布背在身上,但今夜来赴宴,自然不方便带在外面显眼,已经收到了随身携带的乾坤袋里,听到文治的话,笑了笑,走到院子的一角,折下一根柳枝回来,随手舞了舞,说道:“好!你现在可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