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自己也只是奉命行事,其他的也实在顾不了那么多了。
司马遐到了卫府的时候,这座宅院似乎丝毫没有发觉要面临的危险,听说清河王来宣读诏书,门卫连忙往里通报了。没多时,卫瓘便带着子孙来到门前迎接了。
来到正厅,司马遐打开了诏书:“太傅卫瓘接旨。”
“诏曰:太傅卫瓘居功自傲,目无君上,谋图废立,朕深感痛心,即日起查封府邸,收押卫瓘及成年子孙,女眷及仆从入官,钦此。”司马遐阅读诏书的声音略略有些颤抖,读完诏书后,抬眼看了看眼前的卫瓘:“太傅可接旨?”
听到诏书之后整个卫府都陷入了惶恐之中,只有卫瓘一人还保持着镇定的神色。发须雪白,年过古稀的卫瓘用坚定的语气说道:“老臣接旨。”
“父亲,万万不可啊,此事也许是小人胁迫惠帝下的伪诏,我们应当禀明了圣上才能接旨,一句目无君上、谋图废立怎能服人?”卫恒有些气愤地说道,卫恒最清楚,父亲一向教导子孙要恪守君臣之道,把皇帝的利益放在第一位,而如今,居然给父亲扣上了一顶目无君上的罪名。
“胡说,皇上的诏书岂容我等验明真假?”卫瓘低声训斥了儿子一句,转身面朝清河王一字一句说道:“老臣接旨。”
“既已接旨,太傅也就别怪本王无礼了。”清河王低声说道。其实一开始,司马遐就知道卫瓘一定会接旨,这个太傅在某些方面固执得可怕。
随着清河王的一声令下,整个卫府瞬时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后院的女眷此时还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面对突然出现的士兵躲闪不及。不一会,卫府所有的女眷仆从都已押到厅下。
大厅里跪着卫瓘及子孙七人,由于卫瓘子孙大多没有入仕,清河王也不知道卫瓘的成年子孙有多少人。
“将这七人带走,其余人等入官。”司马遐吩咐道。
“王爷,慢着,小人以前曾在卫府做事,知道卫府的一些情况,卫瓘的子孙可不止这几个。”一直在一旁观望的荣晦此时站了出来,指着仆从中的两人说道:“这两个可是卫瓘的孙子。”
原来,在接旨的时候,卫瓘的两个孙子没能及时赶过去,在事情突然发生变化之后只好装作奴仆,期望以此免于一死,无奈却偏偏碰上了荣晦。
“卫瓘,你的孙子希望能够装作奴仆免于一死,对此你怎么看哪?”荣晦冷笑着对卫瓘说道:“口口声声的道义,到头来还不是有一群贪生怕死的子孙。”
卫瓘铁青着脸,没有说话。
“把这两个人也绑起来。”荣晦没等清河王发话便吩咐起了一旁的士兵。
“还有一个,怎么不见了?”荣晦转身看着卫恒阴冷地说道:“卫恒,你可知道剩下的一个去哪了?”
“既然不在这里,就不必追问了,楚王要的是卫瓘,其他人等应该没有关系的。”司马遐知道荣晦为人阴险狠毒,因为与卫府的旧仇,可能会把卫府一网打尽。
“王爷,您这话就不对了,咱们奉的是皇上的命,一定要将卫瓘及成年男子全部羁押,现在少了一个的话,我们回去可不好交差啊。”荣晦一脸奸诈地说道。
虽然司马遐是王爷,但是在荣晦眼里这位王爷的命令却是一点分量都没有的。司马遐的性格向来较为懦弱,对于朝廷上的权势斗争也不十分参与,即使自己今天得罪了这位王爷,司马遐以后也是不能把自己怎么样的。
果然,荣晦的一席话让司马遐哑口无言。
“继续说吧,卫璪现在在什么地方?”荣晦不再理会司马遐,回过身来接着逼问卫恒。
卫恒一声不吭,心中暗暗希望卫璪和卫玠不要这样早回来。
“看来不让你见见血,你这老骨头是不会说了。”荣晦气愤地说道,抽出佩刀一刀刺进了卫恒长子的胸膛,鲜血立即喷涌而出。
整个卫府的人大惊失色,就连清河王也面色雪白:“荣晦,你,你怎么能杀人呢?”
“王爷,奴才是在帮您处理敢违抗圣明的逆贼啊,卫府不交出所有成年男子,这不是在抗旨吗?圣上有命,抗旨者格杀勿论。”荣晦一脸不屑地对司马遐说道。